吧。”
马管家赶紧让丫环去沏茶,而他自己则陪在一旁听候命令。
“马管家,大夫对将军的病情怎么说?”
马管家苦着脸,如实说道:“大夫说这是昔年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只能静养,不能再操劳了。若是再操劳下去,将军他可能可能……”马管家声音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虽然他未能明说,但秦安安已经心知肚明。
情况比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一时间,室内十分安静。
当丫环将茶沏好后,那叫绿柳的丫环习惯去察看马将军的情形,却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不禁惊喜地叫了声:“将军,您醒啦。”
闻言,秦安安也站起身走过来。
马管家将精神萎靡的马将军扶起,马将军看到秦安安,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累得王妃为老臣担心了,恕老臣现在有病在身无法起身相迎。”
“无妨,将军觉得身体怎么样?”秦安安关心地问道。
马将军苦笑连连,“人老了,不中用了。”说着,这位沙场上的悍将面露沧桑之色。马将军的两鬈已是斑白,脸上的皱纹似乎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病中加深了,平日里让人觉得魁梧的身材也没有印象中的高大。不过,那眉宇间的坚毅让他们知道他仍是那个战场上顶天立地的英雄男人。
“将军!”秦安安不由得动容地唤了声,“您还有玲姐姐呢,不能灰心”。
这时,丫环端来了炉子上温着的药,马将军眉头未皱一下一口喝尽,脸色虽然有些倦怠,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不过,王妃请放心”马将军目露坚毅之色,“只要有臣在的一天,臣必不会让孟人踏入咱们大兴疆域一步,掠我百姓一粒黍!守住王爷打下的领土!”马将军以为秦安安是受了纪凌尘的命令来探望,而他虽然旧伤缠身消磨了身体的精力,却未能消磨他的意志,这是那个铁血铮铮的男人。
说起自己唯一的姑娘,这位汉子也红了眼眶:“玲姐儿能有王妃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他,希望王妃以后能多顾看她一点”
秦安安笑了笑,“将军,王爷和我都相信您。不过,此时还望将军保重身体,越城离不开你,玲姐姐更是离不开您。”
“多谢谢王妃关心,臣会的。”
接下来秦安安又絮了会儿话,告诉现在纪凌尘已经在越城主管战事,让他不必忧心,见马将军面露疲态,便识趣地告辞了。
离开将军的卧房,秦安安又亲自去驻扎在将军府里的一名大夫询问马将军的病情,得到的回答与马管家说的无太大的出入,甚至更详细一些,也让她知道情况很不乐观,回去让阿尘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人的意志再坚定,有再大的凌云志,也抵不过病魔的摧残。
马将军这病情并不适合再当将领了。
这时,管家来报,夫人已经收拾妥当前来拜见王妃。
秦安安冷笑一声,着管家带李氏来前厅见,免得打扰将军休息。
“李氏参见王妃,不知王妃前来,有失远迎,请王妃赎罪!”李氏屈膝行礼,陪着笑脸。
秦安安端起一盏茶,并不出声,李氏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渐渐的开始僵硬,一股疼痛从腿弯处传来。
心里忐忑,她倒是听说过这位景王妃与那个臭丫头是朋友,这是来找麻烦的?!
就在李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秦安安终于开口:“起来吧”
李氏心里气愤,却只能忍着,脸上努力的堆着笑。
另一边,昏暗的屋子里,看过大夫,已经醒转的马玲趴在笑儿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笑儿看着在她面前,将脸趴在她双膝上哭泣的马玲,心中大恸。她的玲姐姐儿从来都是恣意张扬的,单纯骄傲的,何时会如此的脆弱敏感?当看到躺在这里的女子时,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瘦弱如薄柳的女子会是她那曾经气势凌人的玲姐姐。
是谁将她变成这样的?!
梁笑儿心中怒火狂烧,双目赤红。
“……笑儿,我好恨他们……笑儿,我该怎么办……他不要我……”玲姐姐别怕,有我们在呢,我们给你出气,欺负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抽泣的女子却始终没有抬头,仿佛将这一段时间的委屈都在眼前的人面前渲泄出来般,哭得如此不顾形像,直到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终于歪倒在他怀里。
“玲姐姐、玲姐姐!大夫!大夫!”笑儿吓得失声大叫。
一直在外边候着的大夫连忙进屋再次诊断,良久才小心的回到:“梁姑娘请放心,马小姐只是体力不支昏倒了,加上近期心力憔悴,伤心过度,导致的,今日发泄一番反倒是可以纾解心中的郁结,加上草民配的药,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是要注意,宽心养病,情绪不能再如此大起大落了……”。
笑儿神色僵硬,淡淡地说道:“孙大夫,劳烦你了,去开药罢。”
孙大夫应了声,便下去了。
而这边的孙氏还在巧言善辩:“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您是王妃也不能污蔑与我,我为了这将军府操劳了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照顾将军到自己病倒,难道还不能回去休息片刻吗?至于其他人趁着我休息特意投机取巧想要到将军面前出头,难道我还能管得住吗?”
“既然这点小事都管不住,那你这个掌家权还是趁早交给别人的好!”秦安安怒的将手中的杯子甩向地面,“至于将军那里,本王妃自会交代,就不劳烦你挂念了,至于你,本王妃现在要追究你苛责嫡女,不敬本妃之罪!”
“王妃您、不能这么做,我是将军亲自挑选的掌家人,您不能这么动我”李氏一看秦安安根本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急忙呼喊。
秦安安着急回去看望玲姐姐,不再跟这个人纠缠,直接命令知秋将此人押解下去,看管起来,疾步向马玲住处走去。
刚到门口就遇到从里面出来的笑儿:“笑儿,玲姐姐怎么样了?”
“她刚才醒了,哭了一阵,现在又睡着了”笑儿黯然的说道,“她这是被那人伤到了,可恶,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秦安安连忙拉着冲动的笑儿:“你要去杀谁啊,总要把事情给我讲清楚了,要不然闯了祸看谁给你收拾摊子”
笑儿拉着秦安安到外间的凳子上坐下,开始讲述:
马少远,于闻马玲而言,就是宇宙中心。
你懂吗?
那种以一个人为世界中心的爱情。
马少远是马玲的堂叔,在马玲出生之后,由于生母早逝,父亲远征,担心女儿受委屈,就将马玲托付给了自己的弟弟,当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弟弟并不是亲的,而是马耿的父亲领养的战友的后代。
当时只有17岁的还只是一个孩子的马少远就这样带起了另外一个还在嗷嗷待哺的孩子,喂奶、换尿布都是他亲自操作的,两个半大的孩子一起长大,他渴望能尽快上战场跟随哥哥的脚印,她则希望自己学会战术、武功,到战场上一起杀敌、布阵。
在马耿征战在外、驻守边关的日子里,马玲一直与马少远生活在一起,她从不叫他叔叔,只是叫他少远,迟钝的或者说不愿意承认自己感情的马少远也并未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马玲本就是一个克制的人,她缺少人的热情,从小的军师训练使她的表达也深沉而克制,她将自己的这份情感埋藏在心里,默默的守护。
后来,爹爹回来了,他要去战场了,她也缠着爹爹闹着一起去,愧疚的马将军,为了以后能更多的与女儿生活在一起,也答应了。
也许,命运就是从这里开始走向岔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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