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蓝一上来就认错。阎清霄看不得她受委屈,但这种时候,他深深知道,此时替娄蓝说话只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一边是自家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男人能处理好公司价值可怕的生意,能演好票房上亿的电影,此时此刻却居然什么都不能做,急的脸色发白,沉沉看着娄蓝的眸子寥若晨星,仿若夜半风雪般寒凄。廖语晴本气的狠想要插嘴,忽地瞥见大儿子这般表情,心头一疼,蓦然沉寂下来。
窗外绿叶依然婆娑,娄蓝这句饱含了感情的道歉说出来,大家就都说不出话来。老爷子是知道自家媳妇和儿子的委屈的人,他也不多说,只淡淡点头,虽然年纪大了,老爷子依旧坐的笔直,可以想见年轻时的气宇轩昂,他半生辉煌,阎清鸿的事情让他又尝到了人生的苦涩,他却不将这苦涩当做痛苦沉淀,反而因着经历了太多事,一脚就迈了过去。
不过几分钟,老爷子就把这件事做好了决断:“既然领了结婚证,那就把证件拿出来看看。”
娄蓝抬头瞥了阎清霄一眼,阎清霄似是早有准备,快步上了楼,一会儿就拿着个红色的本子下来,郑重的交到老爷子手中。
“是真的,照片倒是照的不错。”老爷子翻看来,看见那结婚证书上男女笑意盈盈,如此般配,若没有当年往事,似乎堪称一对佳偶。
廖语晴见老爷子的语气竟似欣赏,红着眼睛,语气却是仍旧恶狠狠的,说:“这都是背着父母做的,我们是不会给你们祝福的,我现在唯一所求,就是求求你赶快去把这婚给离了!”
她这话是对着娄蓝说的,大概是过于窘迫,娄蓝脑子里一片空白,能做的只有低头又说了两声对不起。阎清霄拉住她的胳膊,冷静的朝她摇头。
娄蓝看着男人安慰自己的眼神,缄口不再多说。她真是懵了,完全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廖语晴看起来这么生气,阎老爷子却面无表情,连阎怀信都没有多说什么,而且看样子阎家人并没有十分的反对这件事,看样子廖语晴更生阎清霄的气一些,一开始的暴躁却早就消失了,不知是她打算换个方式分开他们,还是真的气的太厉害,连发脾气的力气都再也没有了。
她在这东想西想,惴惴不安,却不知把一切看在眼中的阎清鸿此刻心底的煎熬并不比她少上一分一毫。
那一边,廖语晴看到阎清霄拉住娄蓝的手,气的眼泪滚在眼眶里,这一边,娄蓝低声下气,为了阎清霄做到这种地步,连一向红润的唇都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爷爷,爸,妈,既然大哥和娄蓝连结婚证都领了,你们也就别再这么想不开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无数次了,当初的事不怪蓝蓝,咳,不怪娄蓝,我从来都没怪过她,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迁怒于她呢?那些事都过去了啊,我已经醒了……”
如果说阎清霄领着娄蓝进了门还领了证这件事气的廖语晴头昏脑涨,如今阎清鸿反过来替娄蓝说话,廖语晴觉得自己真的要昏倒了。
虽然平日里她的的确确更加疼爱二儿子,可是要论痛心,还是眼看着两个儿子都被娄蓝勾搭走这件事更让她痛心。她眼眶里都是泪,为了面子一直忍着,看着发表了惊人言论的阎清鸿说:“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娄蓝满脸羞愧:“阿姨,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谁要听你在这装好人!”廖语晴冲她吼。
“妈,你讲讲道理,您瞧瞧蓝蓝被你逼成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从前蓝蓝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出事前,她也是鲜活的,潋滟的,快乐的,有一颗赤子之心的,您瞧瞧她现在!”
连阎清鸿自己都没想到,他第一个,比他大哥还要早的爆发了,大概那么多年的昏睡的委屈他也不曾忘怀,可比这更委屈的,似乎是醒来后才发现的那么多人的转变。
她也曾是至浓至纯的一泓清泉啊!阎清鸿难以言明自己初见娄蓝时的心折,却把她昔年的模样牢记于心。可如今呢?她的那些鲜衣怒马似乎被岁月掩盖了,因为他,她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人,细数过往似乎一切都是镜花月影,耗尽岁月之后一切都变了,依稀旧事曾经不在,空余叹息。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为所有的不幸找一个可以怪罪的人呢。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了,是不是你们怪着娄家,责怪娄蓝,就会觉得好过很多,可这能改变什么呢?你们无非在折磨娄蓝,更是在折磨自己罢了。爷爷,爸妈,大哥,蓝蓝,我真的希望我们家好好的,别为了我一个人让这么多人痛苦好么?”
阎清鸿把什么话都说尽了,甚至好言相劝:“妈,你看,现在有人帮你照顾大哥,你也知道我大哥多么在乎你,多么在乎这个家,而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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