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朝着隔壁看了一眼,并没有亮灯,似乎是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就睡了吗?”
“七婶习惯7点就上床睡觉的。”樊云把餐盘盖子都揭开,里面的菜都还冒着热气呢。
“这应该是才做好的吧,不然不可能这么暖的。”傅雨伸手摸了一下碗边,感觉到还有点烫手,再看看墙上的挂钟,这会儿差不多是7点10分不到。
“嗯,坐下来,先把晚饭吃了。”樊云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傅雨尝了一口松鼠鳜鱼,说,“嗯,很好吃,这鱼好新鲜哦。”
“七婶以前是厨娘,我选这房子的原因,就是他住在隔壁,以后我没时间给你做饭,你就可以去七婶那里吃,一定不会让你饿肚子,或者吃泡面的。”樊云给她夹了点菜,说,“这是油渣炒青菜,A市本帮菜,尝尝看,好不好吃?”
傅雨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说,“很香,比普通的油香。”
“猪油肯定香的。”樊云吃着这道菜,有点回味过去,说,“现在都是那些无公害,无污染的橄榄油,很少人用猪油炒菜了。”
“为什么?”
“胆固醇高呀。”樊云喝了口三鲜汤,说,“因为胆固醇高,影响健康,所以现在人很少熬猪油了。年轻人也怕麻烦,现成超市买橄榄油,色拉油就可以炒菜了,谁还愿意花心思熬猪油呀。”
“可是很好吃呢。”傅雨小时候是孤儿院长大的,那里只有菜油,从没有吃过猪油这种香喷喷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又吃了几筷子猪油青菜。
“诶,少吃点,胆固醇真的是超高的。”
“反正我没有三高,怕什么。”傅雨才不在意,拉下他的手,尝了一下蟹粉豆腐。
鲜美的蟹肉黄跟豆腐做在一起,真的是一种味觉享受。
鲜嫩、爽滑,还烫口,真的吃到嘴里就好像融化一样。
樊云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果然,七婶的菜比我做得好吃。”他嘟着嘴,表情有点小醋意了。
傅雨皱起眉头看着他,问道:“谁说的?”
“你吃我做的菜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快朵颐,恨不得光盘呢。”樊云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嘴轻轻撇了撇,有点小抱怨。
“我可没这么说!”傅雨白了他一眼,分辨道,“你的菜也好吃,跟七婶的比,算是各有特色吧。而且,我觉得七婶做得菜可能带着一种情怀,所以才会吸引人吧。”
“情怀?”
“嗯,你说的呀,这些都是A市的本帮菜,现在的人,很少用这种调味方式做菜了。”傅雨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抵着下巴,看着他说,“你的菜,是现代居家的,卖相和味道都很好,最重要的是我喜欢,所以就是最美味的菜肴。”
她用自己的方式夸奖樊云,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很像是在护短。
樊云听了这话,心里喜滋滋的,眼眸含笑地问道:“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可别哄我。”
傅雨嘟着嘴,盛了一碗汤,说,“我就是哄你了。”
“……”樊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无语地撇了撇嘴,别过头不理她。
“生气啦?”她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很有趣,凑上前小声询问。
樊云就是不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埋头喝汤。
傅雨拉着椅子挨着他做近了一点,说,“不是这么小气吧?”
“不是小气,是特别忧伤。”他撇了撇嘴,说,“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老婆都不爱吃,能不忧伤吗?”
“我没有不爱吃呀。”傅雨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难得哄着他说,“我很爱吃,最爱吃你做的菜了!”
“真的?”他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
“当然!”傅雨点了点头,说,“如果不喜欢,不然我怎么可能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呢?。”
“那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他干脆死作到底,眉梢轻挑着,等着傅雨的回答。
“证明啊……”傅雨想了想,问道,“你想我怎么证明?”
“这个是你自己想的,哪能我说呀。”
“那就赏你一块鱼肉吧。”傅雨夹了一块鱼肉送到他嘴边。
樊云摇了摇头,直接闭上眼睛,说:“不要。”
“喝口汤吧?”
“也不要!”他继续摇头不接受。
傅雨有点不耐烦了,生气道,“那没有了!”想要把椅子移回远处,被樊云一把拉住:
“亲一下不就好了,真笨。”
“说谁笨呢?”傅雨白了他一眼,说,“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呢!”转念一想,又说道,“哦,不,你不是笨,是好色,天下第一好色之徒!”
“我才不好色。”樊云一把搂住她的腰,不许她远离自己身边,说,“我是专情,这辈子只色你一个人!”
“去你的,死不要face,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傅雨打了他的手,想让他放开自己,没想到他反倒搂得更紧了。
“有什么关系?”樊云把她的肩膀板正过来,眼神深情,慢慢凑上前吻了她的唇。
这样甜蜜的时刻,显得特别温馨,暖暖的,驱走了窗外的寒意。
可是,这种温馨维持不到三分钟,傅雨就推开他,一本正经道:“快点吃完,还要回别墅血规矩呢。”
“oh,my,god!就不能给我们一点独处的时间吗?”
樊云忍不住抱怨,抽了抽鼻子,继续吃着他们的晚餐。
之后,收拾完碗筷,洗好之后,便开车回去别墅。
经历了昨晚的好印象,今晚一开始赵老太就特别和颜悦色,说起话来的方式也变得温婉柔和了。
有时候洪艳萍刁难傅雨的时候,她都会帮忙解围,说做到某个程度已经差不多了。
所以,洪艳萍心里是越来越生气,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和颜悦色,似乎什么都很好商量一样。
这晚结束得很早,当傅雨回到房间的时候才11点,连樊云都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傅雨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因为我聪明乖巧呀。”
“嗯,说这话脸红吗?”樊云认真审视着她的脸庞,那眼神就是完全不认同听她刚才的话。
“干嘛?如果不是我聪明乖巧,赵婆婆才不会帮我呢,因为她一直在帮我说话,所以婆婆才没办法一遍又一遍让我重做。”傅雨仰面躺下,头枕在他的双腿上,说,“你都不夸夸我,还在这里损我。”
“好好好,我老婆最聪明,也最乖巧,那是不是要给我一个爱的鼓励?”樊云低头询问。
傅雨立刻就很大方地搂着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两人又在沙发上抬杠了一会儿,就先后去浴室洗漱了。
可是,当傅雨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就见樊云想要出门。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军部突然有点事情,所以我去一下,很快回来。”樊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拿着外套往门口走。
傅雨连忙拉住他的手,说,“留意一下L先生的细节。”
“嗯,我知道。”樊云的大手轻轻穿过她鬓边的发丝,一把扶住她的脸颊,送上一吻:“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好。”傅雨点了点头,看着他下楼离开。
她重新回到卧室,零下4度的气温,在A市真的比北方城市零下十几度都要冷。
房间里虽然开着暖空调,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总觉得有冷风呼呼地吹进来。
傅雨没办法,最后给自己灌了个“汤婆子”才入睡。
第二天清晨,她本以为樊云早就回来了,一个翻身,发现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回来睡过的痕迹。
她有点担心,给樊云打了电话。
手机响过之后一直无人接听,直到自己动挂断,这让傅雨有点着急了。
樊云从来都不是个做事不交代的人,唯一的一次是觉得自己是焚毁分部的罪魁祸首。可是,冷静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那么现在,一晚上未归,手机也不接,是要处理什么大事件吗?
傅雨暗忖着,又给BoBo打了电话。
BoBo正在医院保护冷敖,接到傅雨的电话之后,觉得非常意外。对于她提到的军部集合的事情,更是完全不知情。
“没有,我没有接到通知。”BoBo非常认真地回答说,“你真的确定是军部给Leo打的电话吗?”
“他这么说的,我不能确定。”
“那我先查一下看看。”BoBo上了总部的交流平台,询问了这个情况,但是并没有人收到所谓的集合派任务的信息。
“没有,昨天并没有任何集合通知,Leo是不是被谁骗了?”BoBo警惕地看着傅雨,“不会是又有人搞鬼吧?”
傅雨的脸色凝重起来,连忙说道:“那定位一下他的手机信号,我去找他。”
BoBo立刻照做,把定位出来的坐标发给了傅雨说,“小心一点,可能是个陷阱。”
傅雨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立刻开车去了手机信号的坐标点。
那是个废弃的厂房,樊云的手机就遗落在厂房大铁门的脚下。
傅雨看着周围没人,就翻墙进了里面。
可是,一圈照下来,她并没有发现人影,也就是说,樊云曾经到过这里,但是又被人带走了?
她翻墙出去,回到了车上,想着昨晚可能发生的事情。
突然,她想到了杀手的事情,立刻打电话给吴廷恩。
“猫猫?”吴廷恩看到来电显示,对于傅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举动非常意外。
“三哥,我有事情想让你帮忙。”傅雨想杀手的事情,吴廷恩或许是知道的。
“什么事?你说。”
“可以出来见一面吗?”傅雨想直接那杀手的照片给他看。
吴廷恩答应了,问了地点之后,就在傅雨约好的路口碰面了。
“到底怎么了?你这么着急?”吴廷恩看到她,立刻就握住他的手问道。
“樊云失踪了。”傅雨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接着把杀手的照片送到他面前,问道:“三哥,你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这个人,你认识吗?”
“阿诚。”吴廷恩看清了照片,直接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真的认识他了。”傅雨连忙握住他的手,说,“他最近接了谁的雇佣,你知不知道?”
吴廷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认识他,但是杀手接案子很隐秘,不会透露雇主的信息。”
“那你应该知道他的住处吧?可以带我去查一下吗?”傅雨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还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谁一直在搞事情。
吴廷恩沉默了片刻,表情明显有点为难。
“猫猫,行有行规,我……”
“我知道这让你很难做,可是我很想弄清楚,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针对冷敖,还是针对我。”傅雨觉得如果真的是针对冷敖,那么距离上次都过去一天了,对方并没有再有行动,而自己身边的人却失踪了。
所以,她怀疑那个杀手真的目标不是冷敖,而是自己,冷敖只是个引她出现的饵。
吴廷恩蹙眉看着傅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杀手都跟兔子一样,有好几个窝,我不知道阿诚全部的窝,只知道他其中一个。”
“那就去那一个。”傅雨抓着吴廷恩的手臂,眼神带着央求和期待。
吴廷恩点了点头,说,“那就坐我的车去吧。”
“嗯。”傅雨把车子停止啊附近的停车场,跟着吴廷恩去了杀手其中一个窝。
这是在贫民窟的一个小房子,通过一条窄小黑暗,又品流复杂的小巷之后,才可以到达那个屋子。
可是,这条路却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通过的。
吴廷恩拉住傅雨的手,带着她往里面走。
周围虎视眈眈的刁民看着他们穿着体面,就有了打劫的心思。
“站住,两位上流人士,这是要去哪儿呢?”一个彪形大汉挡在他们面前,脸上油滋滋的,续着络腮胡子,光长相就可以吓死胆小的。
傅雨蹙眉看着他们,就见吴廷恩做了一个道上的手势,说,“这里有些小钱,请各位喝酒了,我们要去阿诚的屋里坐坐,麻烦行个方便。”
这些都是行话,给钱也是行规,跟旧时候那些山匪的买路钱差不多。
傅雨听着他们的对话,眸光微微转沉,浑身都充满了警惕的气息。
她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两句不合就会大打出手。而且贫民区自古都是三不管地带,出了事,也没人会放个屁。
为首的大汉看着吴廷恩的架势,颠了颠他送上的钱的分量,点头答应了:“行,过去吧。”
“多谢。”吴廷恩拉着傅雨往前走,却又一次被拦了下来。
“等等,这点钱,只够你一个人过去,至于这娘们,留下来陪我们喝两杯酒吧。”说着,就伸手去摸傅雨的脸颊。
傅雨闪身躲避,想要出手给那人一巴掌,被吴廷恩一把扣住。
“那她通过这里,要多少路钱?开个价吧。”
“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大汉笑着说道,“比你多三倍。”
吴廷恩笑着拿出钱包,说,“我现在就剩下这些了,要就拿去,否则我就收回刚才的路钱,一分不给了。”
“开玩笑!”大汉觉得他这话是痴人说梦,挥手示意周围的弟兄,大声嘲笑起来:“送出去的钱,还想拿回去?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是吧?”
“没有,我这是先礼后兵。”吴廷恩的脸上保持着笑容,琥珀色的眸子却已经变得晦暗深沉。
“真是不知死活!”一旁的小混混想要出风头,直接就挥出一拳,结果还没有够到吴廷恩的衣角,已经被一脚踢飞出去了。
这一下,周围的人全都吓懵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样,是收下钱,让我们过去,还是把钱换给我们?让我们一路打过去?”吴廷恩的声音温柔从容,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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