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但久久未翻动的书页,和愈发通红的耳垂却诚实地暴露了他的内心。
黎稚看了他一会儿,莫名地轻笑起来。
太近了!迟景年只感觉身体都麻了半边,控制不住地飞快看了黎稚一眼,看到男孩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他松了口气。
随后似乎又马上想到了什么,他碰了碰脖子,皱着眉头,害怕而纠结,其中又似乎夹杂着一些未明的情绪。
迟景年其实很不习惯被别人接触到脖子这样致命的地点,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会让他忍不住回想起那看不到尽头的黑。
但似乎自从咬了他之后,男孩的精神就好了很多,也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总是昏昏欲睡了。
或许,他的血能让男孩的身体好起来,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更何况,这次控制住他弱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黎稚呀,他是在黑暗中照进他灵魂的第一道光,是伸手把他从暗无天日中拉出来的人。
迟景年又忍不住看过去,男孩毛茸茸的脑袋放松地靠在手臂上,嘴角微弯,眯着黑亮的圆眼看着外面,在在阳光下如同一只正在休憩的猫,伸手仿佛就能触碰到他柔软的绒毛。
迟景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想,如果他的男孩要咬他的话,他其实是根本无法拒绝他的吧。
他是那么那么的,想要离男孩在近一些!
黎稚其实只是日常撩拨一下小胖子,谁让他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意料的有趣,让他有点儿撩上瘾了。
更何况,迟景年竟然意料之外地,在第二天就敢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点,让他对小胖子略微改观。
不过改观归改观,到底没有到重视的程度,黎稚撩地自己开心了也就把倒霉蛋扔一边不管了。
吸血不过是吓吓他罢了,以他目前那点儿破碎的血统碎片,按照之前的实践经验,一个月半捕猎一回已经足够他维持生命。
没错,昨天之所以会虚弱到昏倒,就是因为他刻意没有遵从身体的*进食,因为他想要把握新身体的状况,测试出自己身体的极限,这也算是他的本能和习惯了。
——其实就是自己作死。
否则,一只年纪已经无法计算的纯血,怎么可能会饿到自己哪怕一丁点儿呢?
跟别提是饿到昏过去了,如此丢脸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绝对不会有血族愿意承认这家伙是自己同类的。
说到底,他也早已不是什么“素食”主义者了。
就在黎稚的闲散,和迟景年紧张又有些莫名期待的心情中,时间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自从上午谈话结束后,这一天黎稚再没有理过迟景年,也没有如同早上说的那样约他吸血。
迟景年坐上来接他的司机的车,看到车窗外黎稚头也不回地离开,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真实想法,这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轻松还是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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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去过孙宅后,黎稚算是认准了那里,隔三差五就要跑去小憩,孙亚从也渐渐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就会突然蹦出一个孩子的生活,连每天大半时间都在沉睡的孙老爷子也知道了他的存在。
“小稚,你怎么又跑到上面去睡觉了,房梁上很危险,睡着了小心摔下来!”
男孩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把小猫拽进怀里,左手一松,轻轻松松地就从房梁上落到了地面。
孙亚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放心得很。
这么几次相处下来,孙亚从早就明白了第一次他上去接人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行为,这个八岁男孩的身手好到不科学,三米高度的房梁,他翻上翻下从来都不需要任何工具辅助!
“你在凳子上坐一会儿,我先去厨房煎个药。”
黎稚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模糊不清地呢喃道:“你爷爷最近病情加重了?”
孙亚从沉默地点了点头,孙老爷子看起来是真的快不行了,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候一下子连续就能昏迷好几天。
他叹了口气,转身钻进了厨房。
艰难地喂完药,孙亚从累出了一身汗,来到客厅在黎稚对面坐下,看到男孩软趴趴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念叨。
“小孩子不要整天这么懒,坐没坐相的,以后驼背你就后悔了。嗯?现在衣服怎么还穿的这么薄?最近天气凉了,多穿点,着凉了难受的是你自己。你这么晚了都不回家,你妈妈难道不担心你吗?不过这么晚自己回去也太危险了,不然等下我还是……”
“喂!孙~叔叔。”男孩忽然从桌上抬起头,死鱼眼看着他:“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