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软禁在公中啊。”
王台道:“你也说陛下被太子软禁在宫中,如今齐王又没了,只剩太子一个,这天下还能落到别人手上不成吗?”
军师道:“就算这天下是太子的了,可是如今战局纷乱,太子也并非万民归心,将军觉得他能坐得稳吗?”
王台脸色一肃,看向军师。
军师接着道:“不说北边儿的拓跋野、南边儿的乱军,只说这各处的州郡,又有几个表明了支持太子的?而且,属下觉得拓跋野如今之所以这么老实,就是在等着咱们的内乱差不多时,他们再冲出来捡个便宜。”
王台道:“军师这是何意?”
“属下的意思是,太子并非英主,将军无需死忠,而且太子谋逆犯上,不忠不孝,将军就是反了他也是义正言辞的。”
“就这三万人,我反了?”
军师看着他又是一脸我有话但是不好直说的表情,王台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说。”
军师道:“若是平心静气的想想,投靠申屠炽也不失为——”
“什么?”王台急了,打断他道,“你说投靠申屠炽?这孙子,我都被他给算计死了,你让我去投靠他?”
军师道:“将军咱们客观的——”
“客观个屁!不管你怎么观,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就算我宰相度量忍下了这口气,可我过去后能有我好果子吃?”
“将军,不得不承认,申屠炽他是个将才,并且有度量。”
王台一摆手:“我不承认。”
军师无法,只得暂时撂下这个话题。
王台沉着脸想了想道:“先看看南平的反应再说。”
——
赶在过年之前,所有的棉衣都赶了出来,二十九日这天下午,每一个士兵都穿上了新棉衣,虽然样子不好看,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暖和,人暖和起来之后,精气神儿都好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闻子君出去转了一圈,看着一件件扭曲的成品,简直大开眼界,往上回去哭丧着脸,气的和申屠炽抱怨说:“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笨,针脚大的吓死人不说,竟然还能把袖子、裤腿儿缝的扭了起来……竟然还说是我教的,他们这是报复我呢?”
申屠炽笑了。
闻子君气道:“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把衣服做的这么丑的了!哪有人把袖子缝拧了的?”
申屠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道:“都是男人,做成这样已是不错了,夫人若是怕丢人,便说是我教的。”
闻子君白了他一眼,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她的脸颊侧过来时,暖暖的灯光下,申屠炽看到她另一侧的颊边有一点白白的东西,他伸手过去蹭了蹭,捻着手指送在眼前看了眼:“面粉?”
“啊?”闻子君摸了摸脸明白过来道,“我下午叫他们包饺子来着。本来我是去看看面粉磨得怎么样了,到了地方发现面粉都磨好了,可火头军却扭扭捏捏的跟我说,他们都不会擀饺子皮。我以前还以为火头军都是懂厨艺的呢!”
闻子君掏出帕子擦掉申屠炽手上的面粉,指间碰到他的手掌,申屠炽感到冰凉,大手将她的手抓在手里搓了搓,看着才没几天,就已经变得粗糙发红的手,申屠炽道:“天越来越冷了,以后还是少出门。”
“没关系。”闻子君朝他笑笑,转身去兑了大半盆热水,将水盆放在凳子上,扔了布巾进去,抬头和申屠炽道,“明天一早我还得去教他们包饺子的。”
说着探手去捞布巾,可是水太热试了几次都下不去手,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便欺负起了老实人,指使他去捞。
申屠炽上前几步,直接伸手进去将布巾捞了出来,也不怕烫,直接绞干了递给她,闻子君接过擦了脸,又让申屠炽也擦了脸,而后两个人用这盆热水一块儿泡了泡脚。
洗漱完毕过后,便上床睡觉了,被子里冰冰凉,闻子君紧紧的贴着申屠炽,才感觉稍微暖和谐,抱着他的腰,很快便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