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似赋予了身上的龙袍生命一般,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精神为之一振。无人敢抬头看他。
“众卿平身。”洛帝坐在龙椅上,观察着底下众人的神色。他登大极已有七载余,从未缺席过一次早朝,每次上朝更是全神贯注,精神百倍,从未有过倦怠之意。可是看眼前这些王公大臣,有的面上时而有些疲惫之色,每次见到都令他有些不快。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一名站在前排的男子出列道。他官服的补子上绣的是锦鸡的图案,看样子是正二品的文官。如果徐意山此时在场,如果他的记性好一些,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在司秋的生辰宴上同叶御侍眉来眼去的男子!
这名官员看上去非常年轻,模样也很俊秀,竟已官至二品……没错,此人就是洛帝登基后亲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之一,兵部尚书齐梦霖。更有意思的是,叶御侍的父亲大人正是兵部左侍郎,也就是这位齐大司马的两位副手之一。
“齐爱卿,你有何事要奏?”洛帝一见是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启禀皇上,微臣昨日接到来自湘水郡都督的密报,称湘水郡内卫所之下南部总旗(注1.)的军队时常有调动,然而调兵之权全在我兵部,我兵部从未下发此调兵令,此事定然有异。”
“真有此事?东南西北四军都督府(注2.)皆只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何人胆敢私自调兵?”洛帝闻之,心中大惊。调兵之事非同小可,在非战时无调兵令而调兵更是叛国谋逆的大罪。
“回禀皇上,湘水郡都督称被调动的军队并非由军户正丁(注3.)组成,而是由民兵私下集结而成,而湘水郡郡守似早知有此情况,却有意纵容之。”
“岂有此理!”洛帝大怒,“知情不报即是死罪,其莫非早有反意,欲拥兵造反?你速派人调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早朝散去后,兵部齐尚书又被皇帝叫到御书房去同几位心腹大臣一同商议湘水郡南部民兵私结一事。等到商议完毕,齐大人早已是汗流浃背,腹中亦是饥肠辘辘。他正要上轿回府之时,身边小厮却将一封密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齐梦霖坐在轿中,见信后脸色大变,当即命轿夫调转方向,直接往城中一家名为“揽仙楼”的酒家行去。
“就是你要见本兵(注4.)?”齐梦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想要巴结攀附他之人如过江之鲫,可从未有过像眼前这人一样的。此人不单单是写信威胁他,还藏头露尾,惹人生疑。
“不是我要见你,是我家主人要见你。”坐在他对面的文士模样的蒙面人开口道。
“你家主子是谁?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是我要见你,齐大人。”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一位身穿黑色布衫的身材高大的男子,虽是相貌平平,可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这令齐尚书一下子挺直了腰杆,死死地盯着这新来之人。
“正如我信上所说,我知道你的过去。”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令人不禁想要沉溺其中:“你本是乞丐之子,从小被兵部侍郎叶如峰收养长大。你同叶家的三公子叶霍从小青梅竹马,彼此情投意合,却被洛帝的那道召叶霍入宫的圣旨给拆散了。”
男人见齐大人神色未有丝毫变化,继续道:“可笑的是,洛帝完全不知晓你们之间的种种,他只是想要将老臣叶如峰的小儿子弄进宫去作人质罢了。此后你隐姓埋名,考取功名后很快就得到洛帝赏识,逐渐平步青云。而你的心上人叶霍……就是现在宫里正得宠的叶御侍。”
“你到底是谁?”齐梦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的故事。
“我只是一个能同你合作的人。”男人将双手撑在桌上,弯腰在他耳边试探着说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吗,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