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话的没有开灯,坐在床边,把他紧紧地扣着自己掌心的手掰开,怕他伤到自己。可下一秒他的手就捏着她的手腕,力道太大维维甚至怀疑自己的手腕会被生生捏碎。
“闭嘴!”
他低低地吼了出来。
他在颤抖。
被窝里的他闷出了一身冷汗。
“拿给我,在床底的拖鞋里。”他的说话颤抖的几乎变了音,“你去拿!”
命令的口吻。
他猛地把她的手甩开,重重地捶在床上。
维维没有说话。
她能提供的只不过是……心理上的慰藉。
“夏洛克,你知道的,古.柯.碱只是干扰了你的多巴胺……”
“滚去拿来!”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大概是看见维维没有什么动静,准备自己下床从床底翻出他那双藏了东西的拖鞋。
失去理智的他力气很大,维维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准备伸手拉住却被甩开。
维维顾不着手腕疼痛,从床上越过去到了夏洛克身边抬手就是一砸——把人敲晕了。
她摸过他的脖颈,全是冷汗。维维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她长长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并且开始考虑每一次犯事都把人敲晕的可能性。
她费力把人拖回床上,把注射器塞到睡衣口袋里,从盥洗室拿了夏洛克的毛巾到卧室给他擦了擦汗再回到洗手间放好。
她照着镜子,镜子前的她也在颤抖。
她拿出睡衣口袋里的注射器。扔了吗?她不知道。该不该扔,万一真的有戒断反应的时候怎么办?她咬了咬牙。
她所知的古.柯.碱所有疗法都是尚不起效的,目前唯一的方法不过是心理社会护理,那么每一次把夏洛克都敲晕都没有用吧。
维维对着注射器发呆许久。
藏着?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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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洛克醒来的时候,vicky不在身边。他有点困难地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摸了摸脖子后头,还有一点痛感,他的前任学生可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手。
他揉着跳疼的太阳穴推开门。
维维听见开门声就醒了。
“醒来了,还难受吗?”她有点迷糊,第一句话却还是关心他的感受。
“好很多了,多亏你昨天仗义出手。”
他的语气带了一点嘲讽,但是维维显然无心理会:“我去做早餐,对了你拖鞋里的那点东西被我拿去冲厕所了,夏洛克,用你的意志去戒掉这玩意儿,你们福尔摩斯引以为傲的意志力。”
她头疼得紧,也没看夏洛克是什么反应径直进了厨房,她当然也不知道夏洛克在她说完那话之后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这一周下来维维几乎整个人都憔悴了。
且不说她没空像是在美国那边那样化化妆捯饬一下自己——毕竟是个上班族——她在这里的时候,每天要照顾某位大侦探的小情绪倒也就罢了,晚上睡不好的伤害着实有点大。
夏洛克没说什么。
或许他是在衡量着什么,又或许没有,总之他什么都没有说。
在洗手间的时候手机响了响,夏洛克不紧不慢地刷完牙洗过脸之后才拎出手机看了一眼。
看起来犯罪分子们都不过年的,这让他能好好缓释一下他的情绪。
他出盥洗室的时候维维刚把早餐做好。
“去换衣服吧vicky,有案子。”他的表现一切如常。
维维把餐盘端到桌上,无奈地耸了耸肩。
夏洛克知道她精神状态不好或许不适合去现场,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既然她要24小时盯着他,那就……盯着吧。
维维的胃空空的,但是几乎没什么饥饿感,她二话不说就直接进了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夏洛克已经吃完了早餐,见她出了房间就正朝着她走,准备也进房间换衣服。
她本来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刚开口眼前就黑了一黑。
世界短暂的黑暗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到了沙发上,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神似有一点关切。
他在掐她人中。
“看起来今天你不适合出门。”他见她醒来,就放下了手。
他说不清自己的心理波动是怎样的,总之他确实是——有过那么几秒的担心,但是在确定某人只是疲劳外加低血糖之后他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就全部变成了嘲讽。
借着他的手,维维坐了起来:“吃完早餐会好一些,我可是说好要24小时盯着你的,不然的话我就只能告诉迈克罗夫特了。”
她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