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你为何跟他一起来?”佟玉梅有点惴惴道。
里正微笑道:“没什么,就是百川大侄子告了你,说你贪赃了他的财产,我身为里正责无旁贷,好来劝上你一劝。”
陆千云夫妇脸色陡然大变,陆千云更色厉内荏道:“没有,我是良民,哪个干那等事情,您别听那小王八蛋胡说八道。”
“是呀里正,您要明察秋毫。”佟玉梅一旁焦急帮腔。
地已经卖给了里正,里正跟陆千云狗咬狗,陆百川则在一旁当起了甩手掌柜,看起了热闹。
里正猛然斥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你们做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不要再狡辩,识相的乖乖把百川大致应得的那份家产还给人家,否则,哼!”
陆千云嘴硬道:“我们夫妇做什么了,什么都没做,我们也没有贪污陆百川一文钱,我爹临走时明言立下遗书,所有财产都归我,他陆百川忤逆不孝,应当赶出家门,我是按照我爹的的吩咐做的,并没有错。”
“玉梅,去屋里把爹留下的遗书拿出来给里正看看。”
“哎!”佟玉梅应声转身要走,还不忘挑衅的看了眼陆百川。
陆百川差点失笑,真是一家子的法盲,不过他能够理解,乡下百姓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懂得律法。
里正嗤笑一声:“慢着,要我没记错,你爹好像最疼爱的是百川吧,怎么可能会说他忤逆不孝,那份遗书是你伪造的吧。”
“里正没有证据,话可不能乱说。”
里正摆摆手道:“算了,你那遗书我用不着看,你就说你归还不归还,一句话。”
“我总不能不孝,因此绝对不行。”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陆千云为了财产硬顶里正。
“好,本来看在乡亲的情面上与你好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陆千云强自镇定道:“你要强抢不成?”
里正不屑的撇了一眼,强抢可是犯法的,他高声念道:“《齐律》规定,即同居应分,不均平者,计所侵,坐赃论减三等,以你侵贪的银钱,挨板子不说,少说也要流放一年半,你等着。”
“我们有遗书。”一听法律,陆千云开始慌了。
“对不起,遗书无效。”陆百川满脸笑容的落井下石。
佟玉梅一听自家要被流放,扑通一声软到在地上,陆千云强点,脸色发白,堪堪立住。
民心如铁,官法如炉。
普通百姓在官法面前虚弱的不堪一击。
“里正,陆百川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我愿意出双倍价钱,只求你放过我们。”望着得意的里正,冷笑的陆百川,陆千云终于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里正啧啧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可不会帮着陆千云违法,要是陆百川去镇上找的上级的蔷夫,到时他反而吃不了兜着走。
“百川,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知道错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都答应你。”佟玉梅向陆百川磕头认错。
陆百川无动于衷,平静道:“要道歉有用,还要律法干什么。以前种什么因,现在得什么果,天里循环,报应不爽。”他可不会心软,自己不提,他可要为原身报仇的。
“再说,已经晚了。/”
说完最后一句,他看向里正。
里正含笑点头,冒似对地下跪着的两人感叹道:“要怪就怪你们做事太绝,休怪他人。”一招手,两个帮役拿下了陆千云二人。
在朝廷面前,他们不敢逃,只是歇斯底里的谩骂。
“陆百川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对你心慈手软。”
“你个畜生,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里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冤枉啊!”
……
陆百川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垂死挣扎而已,里正面带微笑,这种小场面不值一提,比这更大的场面他都见识过。
吵闹声很快惊动了四邻街坊,很快门外围了一圈的人,都低声言语指指点点,话语中都是对陆千云和佟玉梅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