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楚之拍了拍手,暗暗琢磨,这秦相玉看透了天下大势,不简单,这种人物,可以引入朝廷,对我九华也是一大助力。
“而今天下,北有羌胡来犯,南有蛮夷作乱,九华确实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楚之话还未说完,秦川就打断了他。
犯乱?你九华土地肥沃,都城京杭自古繁华,谁看了不眼红?反观胡人与蛮夷,或守着那一片草原,或屈居于瘠薄之地,自然不服你坐享繁华又没兵力,不打你打谁?
“所言是弱肉强食,你自个去体会”秦川不屑道,转身就走。
“秦兄,你之才华,可愿意去做官?子曰……”秦川一语惊醒梦中人,楚之见他要走,急忙劝道。
只是楚之还未说完,秦川便摇了摇头“秦某不才,做不了官”
他虽然没做过官,却也知晓,官场那地方,乱的可以和战场都能一拼,勾心斗角,再说他自由惯了,也懒得受约束。
楚之再问了一些国事,秦川只是摇首,他不愿牵扯太多。
之后秦川告辞。楚之略有些思索,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痞气,却不输文采。
“亡城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秦川悠悠道,消逝在了楚之眼中。
“秦相玉”,他缓缓道,再看时,已没了秦川的身影。
“要追查此人吗?”突然,一个青年走出来,说道。
楚之摇了摇头,“不必,九华人若有几个他这等才华与远见之人,也不至于国家动乱。重文轻武,外患,重武轻文,内忧,一国始终难以太平,他终究不是朝中人,难解朝中事呐”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他轻笑道,“这人作诗也是逆天”
楚之身畔,那青年哼了一声,不服气道,“我也不弱于他”
“你争名利,他却丝毫不在乎,偏是这一点,你就输了”楚之摇了摇头,那青年自知语失,一声干笑,就混了过去,倒也洒脱。
……
一株柳树下,秦川坐在青石上,眼前是一张木板,上面放着半头猪。
屠户切下两斤肉,给了一个将士,旋即看向青石上的青年,道:“啥?你要马,我这里只有猪,要不你割二两去”
秦川翻翻白眼,我要猪肉做什么,我又不是吃,虽然好久没吃过肉了。
“我要活马,是赶路用”
此地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若是要走,腿走到断都走不到,就算走到了,怕是明年也早就过了时候。
“赶路?你要去哪”屠户坐在另一块青石。
秦川淡淡一笑,双目柔情,有些不舍:“去京城”
“京城是有点远”屠户自语。
废话,不远我会赶马?
“嗯?公子是京城中人?”屠户大骇,恭敬地道,连称呼都改了。
秦川不由觉得好笑,“京城中人?我一世漂泊,连个家都没有,还谈什么京城,那和我没关系”
屠户闻言,点了点头,又换上了看小厮的目光,秦川倒也不在乎。疆城兵荒马乱,若是身在长京,谁愿意来?便是招兵,也不会从都城开始。
“小兄弟,你也知道,这是边塞,有马也是战马,怎么会借你赶路”屠户皱眉道。
秦川叹了一声,胡人作战,多是以骑兵为主,九华本就人多马少,哪里还有多余的马,给他赶路?
难道真的要走路?秦川苦笑,不是不愿意走,而是赶不到。
玉城关离长京城远到无疆,便是赶马,都要数月,更何况是行路呢?天亡我也啊,秦川苦笑。
“也不是没法子”屠户说道,指了指城外,“九华与胡人征战,资源都已匮乏,双方签订契约,五年内不战,国主自然应允下来。三日后班师回朝”
秦川眸子一亮,真是天助我也!胡人为什么要退兵,这他倒是有点兴趣,这不像他们的性子啊。不过他也不顾了,当下也只有随军逐流至长京城了。
屠户笑了笑,“我说退兵回朝,你又不是将士,如何随军”
“您有办法吧”秦川笑道。
“有,偷马”
秦川无言
……
三日后,大漠昏黄,十万兵退,扬起尘烟,浩荡而下。马蹄声响,震动城池。远处可见一杆旗,写着一个大字——齐!秦川看着十万雄兵,暗自咋舌。顷刻之间,大兵已到了城池之下。
“开城!”,一声令下,城门缓缓开启。
大军入进,一望无垠。领头的却是一个白袍小将。
秦川笑了,他没想到那白跑小将竟然是个女孩儿,约莫十七岁。瞟着大眼,一副好奇的样子,哪有什么领帅的威风。
“一个小丫头,别和我说这是领帅”秦川笑道,这个年纪,在他意识中,只是一个高中生,再怎么披战袍,也只是个丫头片子。
“恭迎齐将军”守城关的一个将士头头单膝跪地,身后十余个黄甲胄兵士亦如此。
街道两行百姓恭迎。
齐将军随意摆了摆手,“起来吧,把马迁到草料场,喂饱了马儿,我们就回家咯”
“这要真的是将军我撞死”秦川自语,事实也是如此,这只是一个小女孩,真正的大将军还在后方,以防胡人兵变。
一将成,万骨枯。都是些老狐狸了,鬼知道会耍些什么把戏。
“小兄弟,你混入军中罢,若是偷马被抓,下场会有些凄凉”就当秦川搓搓手,准备去草料场偷马时,屠户拉住了他,手中还有一套兵甲胄。
“我偷的”屠户道,毫不脸红。
“秦兄弟,后会有期”
秦川哈哈一笑,接过甲胄,便混入了军中。
“大哥我千里随军去也”
“哎,装个屠户真累”屠户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青年的脸,“楚兄,事已成,我们回京吧”
楚之一笑,点了点头。
“他去京城寻妻,来日或许可以再相见。只是他连圣上都敢骂,怕是会惹出什么风雨”青年笑道,对秦川如此无法五天之人,也是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