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摇摇头,合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眼底透着几分笑意:“没事,就是不知道大哥原来也是会功夫的。”
杜岩笑了,“独孤府百年武将世家,大公子读书之余修习武术也是应该的。”
独孤绍棠看见独孤维唯,走过捏捏她的脸,一只大手揽在她的小脑袋后,带着她一起去观看。
独孤维泽使枪,那枪身长八尺,通体用精钢所制,枪尖更是锻入金精,在阳光下寒光照人,银芒凛冽。正是他惯用的武器
杜岩看去,不由抚须颔首。独孤维泽的枪法已颇得乃父真传,只见他攒、刺、打、挑、拦、搠、架、闭,枪尖银光闪闪,枪上红缨舞成一团红光。枪法已臻纯熟忘情之境。
独孤维清用刀。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在独孤维泽长枪的压制下,始终近不的他身边。
激斗中独孤维清举刀下砍,独孤维泽用枪柄格挡,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那长枪本是精铁所制,撞到刀刃上,便是一个大大的豁口。
独孤维濯大喝一声:“好!”在旁边摩拳擦掌,颇有些跃跃欲试。
杜岩和在旁观看的武师傅都是击掌喝彩。独孤绍棠也不由点头,低头对独孤维唯道:“你三哥就仗了有一把好力气。”
独孤维唯笑眯眯拍马屁:“哪里是光有一把力气就能行的,还是爹爹教导的好。”
独孤绍棠大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点头说道:“我家维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关键之处。”
独孤维唯满眼笑意,却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
父女俩相互恭维两句,俱是大笑。
兄弟二人又对了几招,独孤维泽的枪柄重重砸在独孤维清的刀背上,独孤维清感觉手臂一震,虎口生疼,明知不是敌手,旋即大声道:“二弟好枪法!”勒马退出几步。
他把手中的刀远远掷出,利落的翻身下马,道:“可敢下马再战?”
独孤维唯一脸凌乱,大哥,你是文坛新秀,这般豪气干云作甚!
独孤维泽大喝,“有何不可?”他一手拎着长枪,一手在马背上一撑就跳将下来,随手把枪递给小厮黄川。
黄川手臂一沉,两手颇有几分吃力的握着枪放在了兵器架上。
兄弟两人相对而站,俱都赤手空拳,相互抱拳一礼,拉开架势。倏然同时上前,四手相搏。霎时之间,两人拳来脚往,斗得煞是紧凑。
看了一会儿,杜岩道:“大少爷反应敏捷,招式机巧,应该是另有名师,修习的不单单是独孤家家传拳脚功夫。”
独孤维唯侧目斜睨,一脸的不认同,“哦,岩伯的意思是别人的功夫比我们独孤家的功夫更好?
杜岩忍不住想笑,这独孤家一家子都是护短的,连这小小女童都不让说自家一句不好。
“三公子的功夫大开大合,是上阵杀敌的功夫,大公子学的是防身健体的近身功夫,无所谓优劣,二者不能相提并论。”杜岩知道自己的小主子聪明的不似小孩,不能将这小女童跟其他小孩一样看待,所以认真解释道。
独孤绍棠暗自点头,心道,杜岩倒真有几分见识。低头对自家女儿解释道:“你大哥不需要上阵杀敌,所以爹就另外给找了江湖好手教他,能自保就行。”
说话间,场中的二人已经分出胜负,却是独孤维清一招险胜。
独孤维泽大叫道:“这不算,大哥你使诈!”
原来,独孤维清虽然招式机巧,但毕竟不如独孤维泽力大。所谓一力降十会,再高明的招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难免束手手脚。
独孤维清先跟独孤维泽马战消耗了不少力气,近身肉搏时就难免力有不逮。
再者说,他毕竟将大多数精力放在习文上,仗着反应奇快,花样繁多才能坚持这么些时间。
于是灵机一动就假作不慎绊了一下,独孤维泽下意识伸手去扶,被他搭在手腕顺手拧到身后,另一只手臂从后面闪电般缠上独孤维泽脖子上。
独孤维泽要害被制,自然是输了。
独孤维清满头大汗,取过小厮递上的帕子擦了一把,仪态潇洒地淡然反问道:“如何不算?兵不厌诈,不管用什么方法,打赢了就算!在战场上别人用计赢了你,你输了连命都没了,难道还跟人家讲理不成?”
独孤维唯看自家大哥的模样,实在有些接受不来。
初见时明明是良质美玉般的公子啊,怎么一会儿暴力少年,一会儿腹黑狡诈的?
到底要哪样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