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高居正中,随意坐着任众将议论纷纷,始终不发一言。看似姿态随性,然谁都没敢轻视眼前的少年。
在坐的都是新帝一手带出来的将领,如今把他们交给幼弟,便是表示对这个弟弟无比的信任与看重。
也有不服宁王年轻,对他的他命令阴奉阳违的的,已被他二话不说拔刀斩了。
突然账外传来通禀声,一士卒掀帐而入,大声回禀:“启禀独孤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自称乃将军幼子。”
独孤绍棠蓦然瞪大双眼,长子远在京都,次子三子此刻便在军中,哪来的幼子?难道是维唯?
跟萧恪告罪出帐,大踏步前行,到辕门外一看,一行四人,当中做男孩装扮的不是独孤维唯还有谁!
她风尘仆仆手牵一匹大黑马,冲他笑得好不灿烂。
独孤绍棠被他家闺女弄得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他自己宠的人胆大包天,怨得谁来?
又是心疼她赶路辛苦,又是担忧她这会儿恐怕还饿着肚子,叹息着伸出一只大手揉揉女儿乱蓬蓬、毛茸茸的脑袋:“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娘怎么放心?”
独孤维唯把缰绳甩给阿敏,笑嘻嘻上前,“我跟娘说去驼峰山采茶,要在山上住几日。”
独孤绍棠点点她的额头,不认同地警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独孤维唯点头应是。
“怎么?想爹爹了?”
人来都来了,独孤绍棠也只得带着女儿进营,先安顿下来再说。
“嗯,我好久都没见到爹爹了……”独孤维唯拽着独孤绍棠的手臂,边走边说,稍倾又道:“不知能不能见到宁王殿下?”
独孤绍棠低头看着她一双大眼忽闪忽闪,似乎里面关着一只欢快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展翅欲飞。
一时心塞不已,想爹还在其次,恐怕真正的目的是来看宁王殿下的吧!是吧?
无语半晌,满嘴苦涩斟酌言辞:“再过两日便要拔营,最近几日忙得紧,殿下怕无暇拨冗见你。”
即便有暇,恐怕也不会专程见她一个小丫头。
心中再是酸涩,还是不忍打击自家宝贝。
先把人带进自己的大帐,交代亲卫队长梁东来照顾她,又叫人通知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过来见妹妹,这才急匆匆回中军大帐。
偶尔眼光掠过年少的兵马大元帅,忍不住大逆不道嘀咕,死小子没事长这么好做什么。
散了帐回去时,独孤维泽兄弟正在陪妹妹说笑。
梁东来是个挺精细的人,已经让人给独孤维唯打水清洗过,还给几人送了饭菜,另外在独孤绍棠的大帐旁边还给她搭了个小帐篷,就连杜岩的住处也给安排好了。
阿敏阿捷先回小帐篷收拾,杜岩也被梁东来带去休息。
父子女四人在一起说了会话,独孤绍棠怜惜女儿长途奔波,让她早点去休息。
独孤维唯回帐蓬的时候,独孤绍棠已经吩咐人送来一大桶热水。
骑了差不多两天的马,虽说中途有休息,但终究还是很累人的。在热水中一泡,疲乏顿消,独孤维唯忍不住舒展四肢,舒适得直叹气。
阿敏把她湿漉漉的头发绞得半干,帮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