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难怪外面还辣么黑,这以后天天这样可怎么破?
刚嚎完又迷惑了,她脑子里冒出来的是哪里的计时方法,怎么会知晓的这么清楚?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找不出原因,这些年都习惯了。
哀嚎过后倒在床上一把将被子拉到头顶,闷闷道:“不行,我得再睡会儿。”
叮叮窃笑不已,也不去打搅她,轻手轻脚的去打水洗漱。
独孤维唯在被子了闷了半天,明明困得要命,却再也睡不着了。她不死心,心里头一只一只数羊,越数脑子越清楚。
她一脚踢开被子,腾地一下坐起,黑着脸扬声叫叮叮。
叮叮闻声进来,道:“小姐不再睡会儿了?”
“睡什么睡,不睡了!”
叮叮对闹起床气的小主子没办法,好脾气道:“不睡就不睡吧,今天要去看亲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早点起来收拾也好。”
说话间当当打着呵欠进来了,睡眼惺忪道:“外面出什么事了?吵得人睡不着。”
当当虽也是家生子,去弁州的时候还在襁褓中,自然不知上京事。
叮叮怜她年纪小,平时只在主子起床前叫醒她伺候,从没让她早起过,所以冷不丁让她早起自然不适应。
叮叮伺候独孤维唯起床,边把报晓鼓的事又给她讲了一遍,末了训斥道:“回了上京,就不能像在弁州一样懒怠了,你也十二了,懂事点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做错了事谁都救不了你。”
当当吐吐舌头,笑嘻嘻道:“知道了,老婆婆。”
这是拿昨晚独孤维唯的话打趣叮叮呢。
叮叮已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比当当高了半头,屈起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死丫头,长本事了,敢拿我消遣。”
“痛、痛、痛痛,叮叮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当当捂头大呼,故意作怪。
独孤维唯正郁闷,板着脸训道:“大呼小叫不成样子,罚你待会不能吃饭!”
当当嘟嘴扮可怜,边拿起梳子给独孤维唯梳头,边求饶道:“奴婢知道错了,小姐绕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今天将功赎罪,一定好好给小姐梳个漂亮的发式。”
当当知道主子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也不怎么害怕。
“哦,原来往日你都没有认真给我梳头啊!”
“呃-------不是,不是,奴婢是说,比平日更认真些。”
“这不还是说平日不认真?”
“啊?呃,哦,不是,不是……”
主仆三个这边斗着嘴,阿敏阿捷前后脚进来,同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们对上京城更不了解,害得叮叮不得不又解释一遍。
独孤维唯净了面,在妆台前坐下,一抬眼见镜子里自己一双眼下青黑一片。其实也没多严重,不过是皮肤太白,衬得特别明显罢了。
叮叮发愁道:“偏偏今天要去亲戚家,让人看了多不好。不如拿粉遮一遮。”
“不要!”独孤维唯想都不想就拒绝。开玩笑,皮肤水嫩嫩多好,才不要受铅粉的荼毒呢。
这个时代因技术原因,粉里都含有铅,长期使用无疑饮鸩止渴。她脑中的“千年老妖”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