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笙咯咯笑道:“我也拿十两打赌。”
萧雅噗嗤一声笑了,道:“附议。”
薛铮哈哈大笑,倒没再跟着附议。
沈凌倒是一脸坦然,脸上的酒窝一闪一闪,两眼放光的道:“不用打赌,我祈求能天天吃到唯表姐做的美食。”
说罢,谄媚地抓住独孤维唯的手臂摇晃。
独孤维唯失笑,“这倒不用放河灯祈求,求我就是。”
“也是哦......”沈凌一脸懊悔,“那我再写一个?”
独孤维宁悄悄将空白的纸叠了,塞进芙蓉灯里,趁着大家都在说笑,放进河里。
不是她不愿写,而是不会写。她就没有正正经经上过学堂,秋氏给请了先生坐馆,不是被她气走了,就是她不愿学,到如今大字不识的几个,叫她如何写去?
到底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怕人看了笑话,偷偷将灯放走了事。
沿河这条街晃荡一半的路程,沈凌便大呼走不动了。独孤维宁也叫到:“不走了。不走了,脚疼死了。”
萧雅和薛笙也有几分疲累。薛铮便让大家休息片刻,然后坐马车。
独孤维还好,她自幼习武,体力比这些人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经验丰富的嬷嬷们往年常遇到这种情形,早做了准备。一个个取出随身带的可以折叠的小马扎在岸边放好,请主子们坐下。并把中途因为走热了脱掉的斗篷都给主子们披上,河畔风凉。
独孤维宁也被阿敏伺候着穿上了自己连着观音兜的斗篷。
只有独孤维唯不怕冷不怕累的在河边站着。
萧雅忍不住看她好几眼,见她脸色红润,额头还亮晶晶似乎冒着细汗,便也不多嘴说什么。心里还羡慕她火力足,精神头好。
河上不时有往来的船只,船身上都装点了满满的花灯,影子倒悬在水里,晃荡着五彩的光芒,衬得平日普通的船只都富丽堂皇起来。
偶尔慢慢驶过的船舱打开的窗户里,或透出红男绿女的衣香鬓影,或透出长冉老者对饮观景。
独孤维唯正看得入神,忽觉得一艘画舫前方站着的人有些熟悉。定睛看去,鹅黄色镶大毛大披风,头上梳着望仙髻。面目乍一看跟沈氏一模一样,只是年纪小点。
独孤维唯拉拉沈凌的衣服道:“看,大表姐。”
沈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乐呵呵道:“是大姐跟大姐夫。”
沈莹身旁还站着个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俊眉修目,长身玉立。他不知低头跟沈莹说了句什么,只见沈莹低头含羞一笑。
沈莹许了尚书左仆射李惟岳的次子李怀佑。
独孤维唯暗道,原来这就是未来的表姐夫了李怀佑了。
时下风气开放,未婚男女相携出游乃是常事。特别是几乎可以说是古代情人节的上元节,正是有情人相约出游的良辰佳时。
沈凌张口便叫道:“大姐,大姐夫。”
沈莹闻声看过来,脸上绽出温雅的笑,转头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不一会那画舫驶向岸边。
艄公搭了舢板,沈莹被李怀佑扶着,两人下的船来。
沈莹年长,除萧雅外,大家都迎上去。独孤维宁虽不认得人,也跟着独孤维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