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倒霉的尺蠖整个身子竟然化作一滩烂泥。
司空妙语睁着惊恐的双眼,一只手使劲捂着嘴巴,干呕几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独孤维唯其实也挺惊讶,没想到痒痒粉用在虫子身上竟还有这般效果。
岩伯出品,果然高端。
她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惊讶表现出来,做出一副恶形恶状吓唬她道:“看见了吧,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惹恼了姑娘,在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上放这么一丁点......”
她用拇指掐着小指的指尖比划一下,“呵呵----便会越来越痒,痒的钻心,痒的恨不得拿刀一点一点把自己脸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然后你的脸开始跟这虫子一样流脓,直至变成个丑八怪。”
司空妙语忙不迭点头,两只眼睛怯怯地看着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面前这位哪里是人?分明是个披了层人皮的恶魔。
独孤维唯满意得点头,道:“走吧,该去教舍了。”
司空妙语如蒙大赦,等独孤维唯移步,她才跟在后面出了槐树后。
这么一耽搁,进教舍的时候已经晚了。
苏文卿眼色不善得盯着她俩看,独孤维唯忙笑着解释:“先生见谅,司空小姐不小心扭到脚了,我帮她揉了好久才好点,耽误了上课时间,学生愿意受罚。司空小姐身体不便,学生一并领了她的惩罚。”
苏文卿打量司空妙语,果然脸色有些发白,泪痕未干。心道,别是把人欺负哭了吧?嘴上道:“你好心帮助同窗才迟到的,有功无过,回去坐吧。”
独孤维唯行礼谢过先生。
明明做了坏事,还能眼都不眨编瞎话,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自己还能博一个乐于助人的美名。
司空妙语心中对她更生忌惮,之后果然远远见了她便避开,背后说句坏话都不敢,深怕传到她耳朵里。
不仅如此,后来每每见王媛和萧钰跟独孤维唯有摩擦,心中都忍不住兴灾乐祸,等哪天小恶魔心情不好了,有她们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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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杜岩便把独孤维唯看中的几家商铺的幕后东家打听出来了。
云来阁便是那日跟萧恪一起用餐的酒楼,八间房的跨度,上下三层,煞是气派。
背景却是有点麻烦,乃是中书令权复的长子权宜之名下产业。
紧邻云来阁的是家笔墨铺子,有三间房的地方,取名“碧墨轩”。
挨着的“紫砚斋”也是三间三层,售卖的便是纸砚。同碧墨轩是同一个东家。
再往旁边的门脸儿一连几间都是两间或单间,规模太小,若要租下,还需一家一家商谈,太麻烦,所以不在独孤维唯的考虑之内。
她最中意的还是云来阁,地方够大,同时开酒楼,若能弄到手,大体格局便不用动了。
笔墨纸砚加起来六间,地方少了些不说,到手后仅修整便是一笔不小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