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们去慈府亲迎。
独孤维唯跟着沈氏把人送出去,她无意中发现傧相中有一人,曾在春闱放榜日见过。便是那位兄长称其为陈公子的,当时她还觉得此人很会钻营,是个做官的好材料。
傍晚时分,热热闹闹的迎了新娘回来,独孤维唯扔了手头的事去看热闹。
前朝时期,膏粱子弟们在婚礼上玩出许多花样,大多被老学究们否了,最终只保留了去除青庐拜堂的习惯,改为正堂。
新婚夫妻在正堂拜完天地,被人引到洞房。
新娘子身着钗钿礼衣,金黄的头饰下一把团扇遮住面孔。
“快作诗,好叫我们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说话的是舅母王氏。
另一名夫人笑道:“却扇诗可难不倒我们状元郎。别说一首,十首都不再话下。”
独孤维唯看去,见是从独孤山原道而来的族婶。
独孤维清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袍服,也不知是不是衣服颜色衬得,冠玉般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他面带微笑张口吟道:“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城上风生蜡炬寒,锦帷开处露翔鸾,巳知秦女升仙态,休把圆轻隔牡丹。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只须放桂花。”
“快却扇,快却扇。”看热闹的起哄道。
催促声中,新娘子缓缓将手中的扇子挪开,露出白生生一张脸,像刚从白面粉里捞出来似的。
众人直呼,“好漂亮的新娘子!”
独孤维唯险些叫出来,艾玛,这是什么鬼?
新娘的脸上擦着厚厚的白粉,独孤维唯担心稍微动一动便会扑簌簌掉下来。画着卧蚕眉,真个像两只蚕一般。忍不住腹诽,什么卧蚕,明明是两只胖虫子。
两颊点着红色的笑靥,双唇中间涂了含桃大小的一点点胭脂。
整个妆容看起来犹如白蒸馍上点了红胭脂,只有喜感,没有美感。
可是观大家神情,皆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明明是精致无论的美人儿,偏偏画得跟鬼似得。
独孤维唯合上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好吧,是我欣赏不来。
饮了合卺酒,独孤维清出去敬酒,等屋内的夫人打趣完新娘子离开,独孤维唯便去跟新嫂子说话。
“大嫂,你先把脸洗了吧。厨房熬有红枣银耳粥,我让人给你送来。”独孤维唯实在受不了扑簌簌掉粉的脸,忍不住建议道。
慈玥没听出来,只当小姑子体贴,微微一笑,谢过独孤维唯,让陪嫁过来的丫鬟伺候洗脸。
独孤维唯命人去给慈玥送饭,自己去了前厅。
大舅母王氏正满脸喜色从厅里出来,沈氏跟着相送,也是带着满脸的笑:“......没料到跟维清成亲撞到了同一天,这天真是好日子。”
看到独孤维唯,没等她相问,王氏便喜气洋洋道:“李府刚差人来报喜,你大表姐今日午后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多呢!”
独孤维唯闻言也替大表姐开心,问道:“大表姐还好吧?”
“母子平安----”王氏边走边道。
她急着去看女儿,沈氏也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