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思忖间,独孤绍棠双眉紧紧皱着大踏步迎面而来,远远冲他拱手施礼。
身边的小丫头嗖一声窜出去,两只手抓住乃父的手臂摇晃,“爹,我有件大事跟您说,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萧恪跟独孤绍棠点点头离开,心里满满不是滋味,小丫头看都没看这边一眼,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独孤绍棠安抚女儿几句:“莫急莫急,天塌不下来,先跟我来。”
将独孤维唯带到自己的骁骑卫公署,他是从二品的高官,公署中有单独的休息间。
父女二人屏退闲杂人等在房里说话,杜岩自发守住门口。
独孤维唯将事情始末跟独孤绍棠仔仔细细说了,独孤绍棠也是大为震惊。
端坐在椅上沉思片刻,大手揉揉女儿的头,安抚道:“维唯别怕,慈休此人聪明的紧,敢娶前朝公主,定然是已经将首尾收拾干净了。”
“可是,如果慈伯父也被蒙在鼓中呢?”独孤维唯问道。
独孤绍棠笑了笑,“不会,他定然是知晓的。当年的情形,九公主在淮州举步维艰,能保住一命以属万幸。她一个弱女子,若没人帮忙,怎么能躲过吴王的搜寻?还能够找到恰恰被吴王灭门的贾氏一族为托身?”
独孤维唯点点头,也觉得她爹分析的有道理。
“慈休既然把首尾收拾干净了,便不虞此事被别人知晓。再者说,前朝早已成为过往,她一个亡国公主又能有什么作为?”
“最主要的原因,我大魏乃是在前朝灭亡,皇室子弟死伤殆尽,天下大乱之时得了天下,非谋朝之故。圣上问心无愧,自然不惧前朝皇室遗珠。圣上心胸宽广,是难得的明君,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就此事大动干戈。”
“真的没事?”
独孤绍棠看着女儿松开的小眉头,不由笑了,拍拍她的小肩头,道:“没事!我们就当不知道即可。”
独孤维唯看看腰上缀着的斜月弯刀,沉吟道:“慈夫人每次见到这把刀神色都有些异样,我猜她应该知道这刀的秘密。还有,这刀出自慈夫人幼弟之手,他那样的死法,我们既然知道了是不是应该跟慈夫人说一声?”
独孤绍棠摇头,不赞同道:“不论这刀中有什么秘密,跟咱们都不相干,你就当它是一把护身的利器便好。至于末帝幼子的消息,还是不要跟慈夫人讲的好,有时候没有一个人的消息,反倒是好消息。”
独孤维唯理解她爹的意思,慈夫人若一直没有弟弟的消息,或许会认为他在某个角落安静的活着,虽然她会挂心,但起码安心,总比告诉她人早已变成白骨令她彻底失望的好。
吃了她爹给的定心丹,独孤维唯算是彻底放松下来。忍不住抱住独孤绍棠的手臂摇晃,顺便拍记马匹:“方才真把女儿吓坏了,我可还没活够呢,若真给咔嚓喽,下辈子去哪里找您这么好的爹?”
独孤绍棠哈哈大笑,“维唯放心,若有下辈子,爹去找你,我们还做父女。”
父女二人说笑几句,独孤绍棠自去忙公事,交代独孤维唯在此处休息,午饭后再去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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