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成了,叫小人准备后事。小人不甘心,求大夫开了药,到了后半夜,小人的婆娘果真如大夫所说一命呜呼了,呜呜,小人的婆娘是被独孤二小姐的婢女踢死的,大人要给小人做主啊......”
陈三根一脸哭像,脸上的皱纹给挤得一条一条,衬着眉眼的猥琐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好歹哭出点泪呀,这表情很好笑的好不好?独孤维唯见他的样子险些笑场,忙伸手掩住唇。
屈中桓干咳几声,叫人带阿敏上堂。
独孤维唯见阿敏穿着一身囚服跪下行礼,手脚也没戴枷和脚镣,气色还好,不像动刑的样子。知道权释之之功,便放下心来,目视权释之的方向,微微颔首致谢。
“王府下人陈三根告你打死他的妻室,你怎么说?”屈中桓向阿敏问道。
阿敏直起上身,面无表情回到:“禀大人,前日奴婢的确跟王夫人身边的妈妈们动手了。我家小姐事先曾有言,吩咐奴婢仔细点,别把人打死了,当时永嘉公主殿下和牟大公子皆在场,都听见了。有小姐的吩咐在先,奴婢不敢下重手。”
阿敏性子冷清,说话一板一眼刻板得很,倒是说出来的话更让人信服。
牟翊在旁边接口:“不错,当时二小姐的确是这样说的。”
萧钧也道:“本宫当时在场,听得真切,独孤二小姐的确说过这话。”
“当时是没打死,可是小人的婆娘已经给打成内伤,回去就熬不下去了。”陈三根冲阿敏道。
独孤维唯一直在观察王长禄和陈三根的神色,发现这陈三根对于妻子的死亡半点没有伤心或者痛苦的表情,连装都装不出来伤心的感觉。她便判断他们夫妻怕是没半点感情。
“不会有内伤,奴婢下手自己清楚,顶多会有点皮外伤。”阿捷语气毫无起伏应道。
陈三根马上反驳,说阿敏怕承担责任,自然说没有内伤。
一个说没有内伤,一个说有内伤,这样争来争去不会有结果。
屈中桓拿眼直看独孤维唯。
独孤维唯会意,向前踏足一步,双手置于身侧,认认真真施个福礼:“大人,小女子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告诉人,不知可否?”
“请讲。”屈中桓伸手一比,心里有几分期待,也不知她怎么自辨。
与此同时,两侧坐着的充作书记的刑部官员们一个个直起身子,做侧耳细听状。
“请问告诉人,陈三嫂从乐游原回府是自己走回去的,还是被抬回去的?什么时辰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什么时辰开始感到不舒服的?又是什么时辰去请的大夫?服的什么药,是内服还是外敷?又是什么时辰过世的?”
屈中桓听到此处,暗自点头,这一句句都问道点上了。目视陈三根,肃着脸道:“回答二小姐的问题。”
堂上大人脸一肃,陈三根便有些怯,急忙回道:“启禀大人,小人家婆娘是前日不到午时被人抬回去的,说是肚子疼得直不起腰。小人当时就去请了大夫,至于大夫开的是什么药,小人也叫不上名字。吃了药也不顶用,挨到夜晚寅时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