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人平素被欺负惯了,一有翻身的机会,立刻忘了自己的立场,脸带得色回过头,赧然“嗯”了一声。
堂上在坐的都既惊讶且好笑的看着她一步一步拉近与陈三根的关系,几句话便让人放下心防。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猜想她这么做大概是想从陈三根嘴里套话。
“三叔家里有几个孩子?都多大了?”
陈三根仍是不敢看独孤维唯的眼睛,半低着头,道:“三、三个,一个闺女,两个小子。”
“三叔你好福气,儿女双全呀!三叔的儿女都在府里做事?”
“是,是。闺女是小的,才八岁。大小子随外管事在外帮着老爷打理田庄,二小子还小,不顶事。”
“三叔的长子应该很聪明吧?要不然也不会被挑去帮你们家老爷打理田庄。”
“是啊,打小别人都夸大小子聪明。”陈三根谈起儿子,脸上顿时有了光彩,也不再想先前那样拘谨。
“那你可有福气了,等将来老了尽可以享儿子的福。可惜三婶子去的早,等不到那一天了......”
说道这里,独孤维唯故意停了停,特意观察陈三根的脸色。见提起他新丧的妻子,他的脸上仍是丝毫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王长禄听独孤维唯提起死者,心想来时老爷交代,这个小丫头狡猾得很,叫他小心应对,别着了对方的道。虽不知她打打得什么主意,但未防她从陈三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忙跟屈中桓抱拳施礼道:“大人,审案期间,说这些与案情无关的话不妥吧?”
“证人尚未到场,聊几句闲话不当紧。”屈中桓也想知道独孤维唯做什么,便没阻她看似没事打时间找人闲聊。
独孤维唯不理会王长禄,接着话茬,脸上满满都是同情,道:“陈三婶是个练家子,夫妻间若是有了争执,三叔定是吃亏的一方,三叔这些年受苦了。”
她这样三叔三叔的叫,又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慢慢的陈三根似乎觉得她处处替他着想,跟自己一边儿的,渐渐对对方生出几分亲切感来。
听独孤维唯提起他的伤心事,像是突然找到知己一般,大力点头。
“三叔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为了孩子们着想,还不得不忍受这么多年。说出去又怕别人笑话自己窝囊,只能憋在心里。这些年受的罪呀,简直没办法说!”
一个有武力值的壮媳妇,一个瘦弱有点窝囊的男人,谁强谁弱都不用猜。妻子去世,丈夫半点没悲色,显然平素被欺负得多狠。
这话显然说到陈三根的心窝里去了,眼见他情绪激动,眼圈一红,恨不能大哭一场泄心中的委屈。
观看的人心里险些笑翻了,独孤维唯仍维持一脸同情,劝道:“三叔也别伤心了,好在这罪也受到头了。以三叔的人品,今后再找个好的,好好过日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嗯,嗯,二小姐说对,苦日子是熬到头了。”陈三根哽咽道。
“三叔父母还健在吧?身体还好?”
“在的,他们能吃能跑,身体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