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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义迟疑一下,回道:“回禀大人,草民乃王太尉远房侄孙。”
“哦----”
屈中桓不过随口一问,哪想到这位王大夫还真跟王家有关系。这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时,衙役来禀,尸体抬过来了。
屈中桓让衙役上前分开门口的百姓,空出个空地,把尸体放好。选择放在室外,一来是因为室内地方有限,二来也是怕有什么气味不好闻。
独孤维唯拱手道:“大人,小女子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王大夫,不知可否?”
“二小姐请便。”屈中桓道。
独孤维唯转头看向王德义:“请问王大夫,你是什么时辰去的王府,给死者开的什么药,死者服药后多长时间死亡,死亡时王大夫可在场?”
王德义方才看见独孤维唯引导陈三根说出实情,便心生警觉,说话时便没敢张口就来,而是在心里过了一遍才谨慎回答。
“草民是午时末到的王府,当时陈三嫂已经回天乏术,草民受陈三根所求,开了三七、冰片、麝香、白及等几味药。开了药之后草民就离开了王府,陈三嫂死的时候没在场。”
“那么王大夫从何处判断陈三嫂脾破裂?”
“脉象芤脉,腹硬如板,汗出淋淋,口唇苍白,腹痛难忍。”
若真是脾脏破裂,就是不亲自看病人,也知道这些症状一定会有的。作为一个大夫,这些基本常识都会具备。
“好,王大夫说的都是脾脏破裂的症状,事实到底怎样,还得验过尸体才知。”
独孤维唯往旁边一站,给屈中桓示意可以出去检验尸体了。
屈中桓让着萧铎、萧钧和老太爷先行,自己随后出去,然后堂中众人便都随后出了门。
独孤维唯等权释之走到身边,央他帮忙弄些炭盆、皂角水、绵纸等用具才跟在后面出去。
尸身上覆着白布,什么都看不见。尸体旁站着个中年妇女,打扮得很利落,穿着蓝灰的薄袄大衫,下面是薄棉裙。
独孤维唯好奇得打量两眼,她知道这时代为女子验尸的仵作多是稳婆充任,看来这位就是了。
对于接生婆兼任仵作这件事,独孤维唯没半点认可,所以也没要求看尸格。
“大人,因要打开死者的衣物查看伤处,为尊重死者,请大人设帐以隔视线。”
独孤维唯向屈中桓请示完,又学着男子的样子向着观看的百姓团团抱拳:“各位父老乡亲,王家告我独孤家纵奴行凶,打死王家下人一事,想来大家都听说了。我独孤家从不敢以势欺人,做出不法之事,然,人嘴两张皮,不是说你说没杀人就真的没杀人的。故,为了证明这人不是我独孤家所杀,还请诸位选出四名德高望重之人,入帐观看,以作见证。”
百姓原本遗憾检尸的过程不能亲见,这是听说能派四人进去观看,虽不见得选自己,但好歹可以事后打听,便十分踊跃的推举。
很快便选出了四名老者,独孤维唯看去,沉稳严肃有之,温和宽厚有之,看来都是极受人尊重的长着。
帐幔很快设好,从大堂内出来的都进到里面,一时有些拥挤,但这时谁都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