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讲军纪,一会儿讲选兵之法,一会儿讲战术,口齿渐渐不清,但却让张云心中甚为舒暖。
是晚,凉风习习,在广袤无限、悠邃深沉的夜空下,四人围绕着今后的一些规划,就着小酒,细细探讨,好不惬意。
次日饷午,秦浩明犹自卧床酣睡不醒,他好酒,但酒量算不得好。可惜,难得的悠闲,被亲卫急速脚步声惊醒。
“秦督,秦督……大事不好,卢郎中和嘉定伯府护卫正在对峙,随时有可能失手闹僵起来。”
碾子满头大汗,前胸后背皆湿漉漉,也顾不得秦浩明正在酣睡,急忙进来禀告。
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上,怎么就招惹上嘉定伯府呢?
“嘉定伯府,周奎?周皇后的父亲?崇祯皇帝的岳父?”
秦浩明赤裸上身,只穿一条亵裤,盘旋双腿,晃着发沉的脑袋,不急不躁的思考着。
周奎,字云路,顺天籍,南直隶人。
皇后周氏的父亲,初为算命人。因女儿立为皇后,封嘉定伯。
此人性甚吝啬,崇祯十七年,崇祯悬令助饷,特遣司礼监徐高负责此事,多方动员之后,很不情愿地捐出二千两银子。
徐高曰:“老皇亲如此鄙吝,朝廷万难措手,大事必不可为矣!”。
北京城陷落,周奎及全家都被李自成捉拿,在妻子、媳妇被迫自缢,长子被打死。
自己和次子、侄子被严刑拷打几乎丧命之后,不得不交出七十万巨款和全部家产田地,约值五百多万纹银,可谓愚昧之人。
只不过,愚昧虽愚昧,那是李自成兵临城下之后的事情,现在的嘉定伯周奎作为外戚,却是炙手可热。
“秦督,今日卢郎中和曹千户出海巡航,遇到嘉定伯府商船,对方不肯接受检查也就罢了,哪知还恶语伤人?
故而,卢郎中准备强行扣押,派人向秦督回禀此事。”
碾子把前因后果急忙复述一遍。
“卢郎中正在执行公务,派兵增援,把人和船先扣押再说。”
既然已经闹起来了,那就必须要有个说法。
此时服软不仅没有丝毫用处,反而让对方更有说词,况且,这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皇亲贵胄又如何?
皆是该死之徒!只知与民争利!
若不是看在周皇后的面子上,算什么东西?福王都敢动手脚,更何况嘉定伯府下人?
只是想不到卢伯玉甚有胆子,内心还是有文人的傲骨在,不然,他绝不敢如此?
“诺!”
碾子虽面有忧色,但还是领命离去。作为亲兵队长,虽有想法,但无条件执行命令是他的使命。
既然已经做了决断,秦浩明思考的就是事件的后续进展,是否能把控局面?
说起来,自己崛起太快,一直都是在军队中,基本没有与朝堂大员、皇亲贵胄有正面碰撞的机会,想不到不经意间就发生。
对方是炙手可热的外戚,可自己现在也是位高权重的五省总督,真是火星撞地球,应该可以博人眼球矣。
想到这里,秦浩明自得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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