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战火纷飞寄人篱下的北地之人不知所措,秦家族人居然有十几个人背负荆条直挺挺跪在地上。
负荆请罪?
被叫醒的秦浩明听到此事,揉着有些发昏的脑袋,足足想了好几分钟,方在柳如是的帮助下,洗漱完毕。
“都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无非头脑一时发热,有些膨胀而已。
秦郎切勿太让他们过于难堪。”
柳如是一边替秦浩明打理发型,一边替秦家族人说好话。
诚如柳如是所言,秦家族人除了在族学一事让人诟病外,其他还好,对柳如是也甚尊重。
“防微杜渐,忧在未萌。
短短半年间,秦家子弟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子弟有十二人在临浦县衙为吏,可以预见,今后将会更多。
同时,也意味着秦家势力将会越来越大。
而人一旦有了权势以后,如果没有监管,他们就会变得肆无忌惮,逐而变本加厉。
现在他们用族学的名义剥夺别人上进,偶尔奴役新秦家村民,就是渐渐在发酵。
若真等他们有恶行时,那所有的骂名,可都是为夫一力承担啊!”
秦浩明并不同意柳如是的看法,抚摸着佳人如绸缎的发丝,发表自己担忧的原因。
毫不夸张的说,秦氏家族有今天,一切都是托庇于自己。
其实认真来讲,秦家族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之所以让秦家平白得此好处,秦浩明是有自己的考虑。
在真实社会中,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过去,没有家人,那未免过于怪异。
再说,无论任何年代,利益阶层永远存在。
今日的秦家,追随的左右亲卫,以及以后依附他的文武将领,都是新的利益集团。
而他想得明白,有利益集团没关系,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但要保持有序,要有约束。
“秦郎所言总是那么有深意,如是甘拜下风。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个小女子应该掺和,秦郎自己定夺。”
柳如是说完,嫣然一笑,转动着秦浩明的头,左右欣赏自己第一次为爱郎梳的发型。
秦浩明洒然一笑,站起身,温柔的吻了柳如是额头,摆摆手,告别她离去。
他可不敢耽搁时间,外头跪着的虽说都是同辈,没有年长者,可也不能落下一个跋扈的名声。
说起来,他们还是挺有分寸,没有让年长者参与。否则,那无异于逼宫,传扬出去,对秦浩明名声不利。
“都起来,大家到宗祠去,好好商议一番。”
秦府外,十几个族中年轻人跪着,旁边是负责监督的五叔公和秦老三。
秦浩明用手虚抬说着,然后当仁不让的率先朝宗祠方向走去。
今时今日,他的身份有点特殊。
就是在秦家中,众人和他地位相差太大,连一个稍微接近的都没有,变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言九鼎。
不像其他家族,还有那么两三个人,可以相互抗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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