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督,这……临浦夏粮大部分……秋粮也只差少许……你看……”
自己的上升一步已经基本无忧,王元年心里有把握。今日过来,只是把事情再巩固而已。
只是没想到的是,秦浩明会用自家的粮食,主动提出向县衙缴秋粮。
临浦全县要征缴夏粮七千石、秋粮八千石,全年还要征缴辽饷八千两。
这还只是正额,还有粮食征收、起运环节的种种耗费,不算经手人员的好处,光夏粮怎么着都要将近一万石糙米,折合银两也是一万多两白银。
当然这只是理想数字,真实情况每年夏粮能收上两三千石糙米就谢天谢地了。
如今,秦督用自己的家的粮食,客观上帮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全年的任务。
其实,按官场潜规则,王元年已经基本完成任务,因为人人都知道足额完成是不可能的任务,拖欠赋税是哪个地方都存在的现象。
“王县令不必客气,一丝一毫都不可少,如此,本督才方便安排你来年的差事,方能堵住悠悠之口。”
秦浩明抬起手,毫不客气谢绝王元年的好意。
“下官遵令!”
一想到不必应付本地胥吏欺上瞒下的手腕,也不必面对地主士绅层出不穷的拒缴、漏缴,就能到吏部的好评,王元年心里着实激动。
更关键的是,秦督当着他的面说出堵住悠悠之口,那对他的使用肯定是大用。
“那秦督先忙,下官告退。”
王元年从袖口里掏出信封,轻轻的放在茶几上告辞离去。
其来去匆匆,竟是连口茶也没喝上。等丫鬟端上茶水时,他已不见踪影,只见秦浩明坐在凳椅上,不知想什么。
“秦郎,王元年在临浦的名声谈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差。”
一会,柳如是轻轻走进来,拿起茶几上的信封,看了几眼,方才对秦浩明说道。
“为夫知道,庸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人大明官场多的是。”
秦浩明老神在在,有些不以为然。
“那夫君还敢重用他?”柳如是美眸清扫爱郎一眼,举着手里的信封轻摇,咬着唇角说道:
“他来来回回送了这么多趟银两,怕至少有几万银两,还不是要重新捞回来,秦郎就不怕他为祸地方百姓?”
“嗯,好像有三十万了。”秦浩明闭着眼睛,不以为意的说道。
“秦郎……”柳如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爱郎,声音中好像有几许说不出的味道。
“娘子,何事?”秦浩明睁开双眼,促狭的眨巴眨巴几下,一副不解的模样。
“这样会出问题呀!算了,肯定又有什么鬼主意,官场中的事情如是也管不了,随你。”
这几日,闺房中,柳如是让爱郎装傻充愣骗怕了,同时也明白他的手段和智慧,索性揭开不提。
只是,一会儿后,她暗中观察秦浩明的脸色,见心情似乎不错,纤纤玉手搅在一起,抬起头鼓足勇气说道:
“秦郎,如是想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