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群来来往往,显示出十分繁忙的景像。
在入港时,几艘小船过来拉动大船靠岸,殷雨昂等人看到了定南军的旗帜,心头一阵激动。
李想却指着一艘大船道:“那是荷兰红夷的战船!”
笨港又名北港,在当时是一个开放的港口。
不仅有郑芝龙等海上势力,也有海上豪强的商船队停泊进港,更有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等红夷的船队进出。
在当时来说,荷兰人的地盘主要在大员附近,也就是台南,在北港只是一般的停靠和经过。
“好大的战船!”
殷雨昂和身后将士一起发出了惊叹声!
陈奇贵神色有些不安,如数家珍说道:“这是克鲁宁辛之屋号,是荷兰人在巴达维亚的主力战舰之一。
长五十六点五米,宽十一米,载重六百五十吨,排水一千二百吨,二十四门火炮,火炮都是大口径。
最小二十四磅炮,主炮是三十六磅炮,船员一百多人,船上有兵中队,可以接舷近战……”
“好家伙……”殷雨昂有些失态,毕竟和眼前这艘大船相比,自己所乘的这艘船实在是太小了。
“咱们这船排水四十二吨,载重三十吨,排水四十二吨。”陈奇贵有些苦涩继续说道:
“长三十米,宽六米,船深三点三米,主桅高约三十米,长短大小只有人家一半,船深则是只有三分之一。
咱们在商船里也算是大船,和这战舰比就相差太远了,靠近些,还不到人家一半高。
又正对着炮口,每次和这些战舰相遇,心里就老不是滋味。
所强者,就是咱们的船不是福船,是广东商船,用的木料是楠木,钉子是铜钉,帆是篾帆,四面受风。
所以咱这船远洋比福船经得住风浪,行军司就是用咱们这样的船去南洋试航。”
陈奇贵又指着拉动商船的小船道:“这是八浆船,不能击贼,但能哨探,督战,也可载数十人接舷交战。”
李想看看那小船,再看看荷兰人的巨舰,顿时便是摇头。
“这不算最小的,还有小哨船,四浆,也是用来哨探和接战的。
还有乌艚船,两截相接,前截有铁钉,钉入敌船纵火,后截放官兵回大船。水艍船,双蓬船,算是中型战舰……”
李想等人看着越来越清楚的港口,各式各样的帆船有大有小,陈奇贵则介绍着这些小船的功能。
随着他的介绍,这些船只的功能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李想感慨道:“今日始知天下之大,长了不少的见识。”
殷雨昂也道:“怪不得所谓的北人骑马,南人行船,我等在北方只见过寥寥的小船,这一下才知道行船之难。”
“也没你们想的那样难。”陈奇贵道:“关键是要时间。水手,战士,船长,造船,操炮……”
“大家可以准备下船了。”陈奇贵一直在注意间距和操舵,这时候人们感觉船身轻轻一震,接着船便靠到了栈桥之上。
将士们从跳板上下船,好在都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虽然一路舟车劳顿,又头一次在大海上航行。
所幸没有遇到大风大浪,船行较为平稳,待下船时,只有少数人感觉不适,多半人在地上走了几步后,顿时就恢复了正常。
“还不过关。”陈奇贵他们取笑道:“真正的老水手下了船上了岸,要适应好一阵子才能健步如常。”
“噤声……”李想提醒道:“卢都督就在前头。”
卢总督就是卢欣荣,说起来众人并不陌生。
过去也曾一起喝酒打趣,可近年来海军发展迅速,秦浩明身为侯爷后,把卢欣荣提拔海军大都督。
这彼此的身份,顿时有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