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军陆战队。
当一千麾下聚集阵列,赵老三大手一挥,定南军便掉头北上,向奥隆阿波方向发起了进攻。
奥隆阿波位于马尼拉海湾壶嘴的北方,是一座以他加禄人为主的港口小城。
当然还有少量的西班牙人和华夏子民,总共也不过几万人口,而且离马尼拉湾还有相当的距离。
可是他加禄人的村落,却遍布了奥隆阿波的南面。散落在吕宋岛的南端,人口不下二十余万人。
赵老三没兴趣对二十万黑猴子下手,他只需要几千人。自然随意扫荡十几个村子就够了。
当定南军靠近他加禄人村庄的时候,几十个吕宋华人便前来会合了。
背井离乡、艰难求存的华人,看着雄壮威武的大军,听着赵老三的北地方言,不由热泪滚滚,相拥而泣。
然后无力跌坐在地上,纷纷捧腹狂笑,连连高呼:
“没做梦,是真的,是王师来了,是定南军来了,天子万岁。大明万岁,朝廷没忘了我们这些苦命人啊。”
看着抱头痛哭、状若疯狂的同胞,赵老三和定南军个个肃然无语。心中杀气也就更加浓烈。
他们到底受了多少屈辱,熬过了多少生不如死的日子,才会看到大明王师的时候,变得如此疯狂和失态?
他们的模样如此熟悉,一个个的神情像极了辽东的百姓,当定南军克复辽东的时候。他们就曾经见过同胞这般的癫狂。
赵老三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然后高声喝道:“定南军即至,尔等苦难则解,从此便为南洋的上国之民。
尔等当挺胸抬头而生,当颐指气使而活,凡有不敬不服者,皆我定南军之敌,必雷霆一怒化为尘土。”
为首的一人高兴地大笑,然后转头对同胞笑道:“行了,王师还要征战,将你们的马尿收一收,先给王师当好向导,等回了家再哭不迟。”
看着不好意思的同胞,那人对赵老三拱手笑道:“小人熊飞虎,乃是吕宋福建乡会的管事,奉会老之命前来配合王师,请将军尽管吩咐。”
赵老三豪爽笑道:“区区吕宋蛮夷,我定南军欲一战破之,奈何炮台封堵了海湾,王师主力被隔绝在海上?”
熊飞虎扬声问道:“可是让我们配合攻击炮台,我们愿以性命请令,哪怕粉身碎骨,也愿为王师锋刃!”
赵老三摇头笑道:“岂能牺牲你们?
只是炮台坚固,易守难攻,为避免损失,故领兵驱使黑猴子当炮灰。
尔等可分别带路,领着老子的勇士扫荡村落,先抓几千个该死的蛮夷去送死,配合攻克炮台,我定南军水师自可直逼马尼拉城。”
熊飞虎大喜,连忙回身安排,两个一组便领着一百定边军四散而出,而熊飞虎亲自领着赵老三,杀向了不远处一个他加禄人的村子。
那一天,是利维亚永远难以忘怀的日子,因为那一天她看到了黄种人带来的魔鬼。
一群如狼似虎的铁甲军队,在两个低贱的黄种人引领下,凶神恶煞般闯进了村子。
两个黄种人得意地站在村子中央,猖狂地喝令所有人出去集合。
那个领头的将领,也不知是否听懂了村老克制的劝解,直接摇了摇头,便狞笑着上前,拔刀便将村老砍成了两段。
然后用难听的嗓子喊了几句明人的话,他的部下便哈哈大笑着纷纷点燃了村落的房屋,逼着全村的老少跑出了燃烧的家园。
那两个黄种人又开始重复命令,可是慌乱的乡民又哭又闹,哪里肯耐心听他们说话?
又是那个将领上前跟黄种人耳语几句,那个黄种人便像变了个人,从人群中拉出利维亚的姐姐,直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房子里,吓得他加禄人都瑟缩地沉默下来。
当黄种人再次狞笑着下令,全村老少便低头认命,再不敢有丝毫不满和抵抗,被这支魔鬼部队押送向南。
一路上好多邻近的村子都被点燃,一支支相熟相识的人加入进来,终于汇成了好几千人的队伍,向南方的炮台走去。
卡伊尔奶奶老了,她实在走不动了,可是那支披了铁甲的魔鬼,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直接就将卡伊尔奶奶杀了。
还有好多老人和孩子,稍稍走得慢了,便会遭到大骂甚至杀害。
利维亚的心里充满了恐惧,难道不甘欺压的黄种人,受不了欺压便用灵魂释放了魔鬼?
利维亚不敢再想,吃力地迈步向前,因为滑倒受伤的莉莉亚,被一个疯狂的黄种人上前砍成了几段。
利维亚恐惧地逃跑,余光看见他一边砍一边哭,一边冲天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利维亚能够听懂,是因为她曾有一个黄种人朋友,和被哭喊的名字一样。
唉,难道这就是明人说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吗?
现在,他们是不是在兑现他们的诺言?
利维亚不敢再想,只是拼命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