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路圆圆不语,只是垂首幽幽地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不曾起来的孙岷。
该如何形容那一次回眸?恰似一袭春风吹皱了绿水,涟漪满池,灵动非常。也好比月拢轻纱,一抹似有似无的愁绪更显楚楚之姿,惹人怜爱。
孙岷竟在那一瞬间就读懂了她的心思——心念君兮君不知,红烛泪残影无依,一腔相思无人诉,夜夜盼君归。
“夫君他身为男子,志在四方本就不能只拘泥于闺阁琐事,更何况若他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先顾忌着我,束手束脚,那才真是辱没了家楣,贻笑大方!。”路圆圆转头,耐心的哄劝着周氏,“那日也是事出突然,圆圆理解的。圆圆既嫁进了孙家嫁做人妇也该抛弃做女儿家时的小性子,应顾全大局,家和万事兴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番话下来,懂事明理,又识得大体,而且看她一脸坦荡自然,确是要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追究,坦坦荡荡不留私心。
能得如此佳媳,周氏自是喜的合不拢嘴,怜爱的将陆圆圆揽在怀里,一边抚着她的头发,心疼的连声唤着乖囡,一边却是朝还跪在地上的孙岷使眼色。
糊涂东西!这么好的媳妇哪里去找?还不快点赶紧过来哄哄你媳妇,两人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我老婆子解闷才是正经!
孙岷敛下双眸只做没看到她的眼神,直起身子上前几步,对着路圆圆就是一礼,“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日做过的糊涂事,为夫已经知错,还望娘子宽宏,原谅则个!”
路圆圆见状,身子还被周氏抱在怀里不能动弹,只是点点头算作还礼,“夫君言重了,妾身自是明白的。”
孙岷又是一礼,“娘子大度明理,为夫能得娘子如此贤妇作妻,实乃三生有幸!”
“哪里,夫君过奖了!”
两人一礼还一礼,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周氏满意大家谈笑,除了在角落的楚氏一直嫉妒的暗地里冲着路圆圆放眼刀子,场面真是再和谐不过,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门外丫头打起帘子喊了一句:“回禀夫人,大夫请来了。”
周氏扶起路圆圆,“快,快请大夫进屋到偏阁等候。”
她这边话音还未落,又忽听的外面有谁在吵闹,问了一句,只说是二少爷的小厮在外面求着要见二少爷,孙岷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只来得及多交代一声‘儿子去瞧瞧’就跑了出去。
众人奇怪,路圆圆却顺着打起的帘子缝隙朝外望,只见的那小厮不知说了些什么,隐约听到一句“齐姑娘......不好了”之类,再瞧着孙岷脸上更加难看的神色,眼中一闪,心下明了几分。
不一会匆忙跑出去的孙岷又急急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唬的周氏吓一跳。
“阿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先说出来,莫急啊!”
“连儿她突然晕倒,不知缘由,儿子恳求母亲先让偏阁的大夫到金雅阁为连儿诊治,母亲良善定会应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