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常慧宁腿又软了,指着还未盖上棺材重新埋回去的尸体,哆嗦道:“那个,李、李霁襄的肚子怎么在动呢?”
赵大人还真回头看了一眼,“我怎么没看到?”
陈仵作在一旁默默说道:“那是蛆吧。”
想想还有些恶心,赵大人一脸责怪地看着他,常慧宁也尴尬地干笑几声,还是惶惶不安地又回了头,赵大人不管他了,转身就走。
未料常慧宁又抽风了,猛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抱住了赵大人的腿,惨叫不断。赵大人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不察便摔倒,正巧脑袋磕到了李霁襄的墓碑上,墓碑上沾了血迹,赵大人便昏了过去,昏之前唯一一个想法,就是打死常慧宁这个混蛋!
“啊啊啊!赵赵、赵淮景!你没事吧,快醒醒啊!”
常慧宁慌张地抓着赵大人双肩使劲地摇,对方早已没了意识,半张明俊的脸上都是血,就在李霁襄的墓碑前,看得其余衙役都开始慌了。林子谦赶紧制止常慧宁粗暴地行为,急道:“你再这么摇,赵大人就要死了!”
常慧宁赶紧停手,急得六神无主,“那怎么办?”
金昊轩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角,包住了赵大人的额头暂时止血,一边说道:“都别说了,快带赵大人回城找大夫吧,王捕头,你们继续善后,我们几个先带赵大人回去。”
那些衙役这才回神,低头将李霁襄的棺材又钉了回去,只不过各个神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帮着金昊轩将昏迷的赵大人驮到他背上,林子谦这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问常慧宁:“你刚才叫什么呢?不就是几条蛆吗?”
常慧宁慌得焦头烂额,脱口而出道:“那边树林里头,我刚才看到了那张狐狸脸,跟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哎哎,淮景他这样,要是出了事,小黎会打死我的吧?我的妈呀呜呜……”
常慧宁欲哭无泪,但林子谦却没空搭理他,拧着眉细来不及细想又忙回头道:“王捕头,你们快去树林后边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人。”
王捕头神色凝重地点头,“好,二位公子可要好生将大人带回去。”
林子谦嗯了一声,犹豫了一阵,还是和金昊轩一道回城。常慧宁哪里还敢留下,就算腿还软着,也顾不上了,他这回闯大祸了,一边走一边嘀咕,声音都要哭出来了:“完了完了,淮景你还是快点醒吧,就算黎清殊不打死我,你爹娘也不放过我呢嘤……”
黎清殊?金昊轩神色一顿,如同深海般浩瀚无边的眸子有了几分肯定,斜眼望了下喃喃自语的常慧宁,脚步还是极快的往城里赶。
赵大人就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昏迷不醒了,听到都是常慧宁干的好事后,黎清殊恨不得当场打死他,还好金昊轩二人劝住了。请了大夫来看过,仔细包扎过后诊了脉,大夫说无大碍,黎清殊也没放心。
常慧宁在屋外可怜兮兮地看着黎清殊,愣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到晚上赵大人还没醒,黎清殊都要茶饭不思了,一直守在床边不肯离开。
王捕快回来后告知了林子谦,树林里并没有找到什么人。林子谦大感失望,“常慧宁真的看到了狐仙了吗?”
常慧宁岂容他人质疑,为此他还将好朋友赵大人给害得受了伤,他理直气壮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就是看到了狐仙才怕成这样的呀!”
“你还有脸说?常慧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赵大人屋里传出了黎清殊暴怒的声音,常慧宁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林子谦与金昊轩又进屋看了赵大人,赵大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看着丝毫没有生气的虚弱模样。床边一直照看着赵大人的黎清殊,着急得额头上都泌出了一层薄汗。林子谦安慰道:“赵夫人莫担心,赵大人会没事的。”
黎清殊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连眼角都不看他。抓着赵大人软趴趴的手苦闷道:“赵淮景,你快点醒醒啊,我都快急死了,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打死常慧宁了!”
赵大人没动静。林子谦与金昊轩抽了抽眼角,为常慧宁默哀。黎清殊又道:“你再不醒来,唔、我也要走了,不管你了,呜呜,赵淮景,你倒是醒来啊!”
黎清殊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林子谦其实很想说,大夫说了赵大人伤并不重,早该醒了,哪怕最晚次日也要醒来了,但是黎清殊的表现好似要丧夫似的。金昊轩似乎忍笑半晌,侧首无奈地与林子谦悄声道:“算了,关心则乱,我们先出去吧。”
跟着金昊轩退出了房间,回头一看常慧宁还抱膝坐在门边,一副期期艾艾地模样,“淮景醒了没有?”
林子谦:“……”其实赵大人他真的没有死吧?
金昊轩也道:“……其实,赵大人他已经醒了呀……”
“啊?”林子谦与常慧宁皆是不解地看向金昊轩,金昊轩摸了摸鼻子,无奈解释道:“可他就是醒了呀,明明都醒了……我也不太懂……”
两人还是一脸不明,直到听到屋里的黎清殊毫不避讳的直白,“淮景,你再不醒来,我就要亲你了,你不是最害羞的吗……”
林子谦脸一红,常慧宁也脸红了,几人面面相觑,视线交汇之后还是决定先走为妙。黎清殊说了这样的话,赵大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皮,黎清殊着急了,“我真的要亲了!”
赵大人:“……”
还是没有醒来,黎清殊拧眉望他半晌,俯身慢慢靠近赵大人的脸,有些紧张的又问了一遍,“我真的要亲了……唔!”
话音刚落唇舌便被擒住,湿软的触觉和毫无技巧的亲吻,还不如直接说啃咬比较准确。黎清殊心下大喜,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赵大人真的醒来了!
不再计较唇舌的麻疼,黎清殊正想要起身,感觉到后脑一只手压住了他,生怕他离开一般,腰间也缠上一条铁臂,紧紧搂着。两人身体贴合毫无缝隙,黎清殊尝到了唇舌的血腥味,哪里还不知道赵大人打的什么算盘,又好笑又好气。
但也气不起来了。
唇舌相交,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黎清殊只能偶有分开的缝隙时轻声说上半句,虽有些疼痛,但也渐渐得了趣,眼神逐渐迷醉,抬手轻轻抓紧了赵大人的衣襟,“唔……轻点……不要咬那里……啊很疼的!淮景……”
暧昧的低吟与喘息,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赵大人终于睁开眼拧眉看着黎清殊的脸,似乎很不满黎清殊这么多话,将他推开,慢腾腾起身,顺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涎水,重重地哼了一声,沉着脸道:“不来了,你自己玩吧!”
黎清殊摸了摸发麻的嘴唇,一脸复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