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民兵的水平,有的连武器都没有,扛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棍子锄头之类的跟在队伍后面混饭吃,当然了,打仗的时候,最危险的也是他们,因为要负责探路或者攻城的时候,这些“民兵”是最先被推出去当炮灰的。
第一次去下面军营视察的时候,夏小桥是真的被这些“民兵”的惨状给吓着了。
那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人们,就这样七横八竖地随意找个帐篷或者火堆歪在一边休息,身上裹着的破棉被都开花了,露出了脏兮兮的棉絮,就这,据说还是许多人从家里被强征出来的时候,家里人省吃俭用给置办的。
吃饭的时候,那些有正式编制的士兵有黑面馒头和一些简单的肉菜可以吃,而这些民兵,就只能吃黑面加上野菜熬的糊糊,饭勺打起来,一大半是野菜根,里面的糊糊简直都看不到了。
就这,不打仗的时候,一天也只有两顿野菜糊糊。
“那,他们总会饿吧?真要饿极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呶,那里都是挖出来的树根,饿极了丢到水里煮一煮,嚼碎了咽下去,也能填饱肚子。”陪同夏小桥来视察的赵弘文一脸气愤,“大人您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淮阳城外那些大仓里的粮食都快烂了!堆的满满的,就这样,那些人还在不停地安排小吏各处催缴赋税,收来的粮食,说是军粮,您看看!这些打仗的,可曾吃到过家乡人省吃俭用交上来的一粒米?”
“范崇山这个奸贼,果真该死!”夏小桥顿时黑了脸。
“那现在?”
“当然是准备开仓!之前在青城,咱们以工代赈做的不错,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来,既然决定要定都淮阳,先把外城城墙修筑起来吧,我看和北地决战,有二十万大军足够了,剩下的这些民兵,先养一段时间,等身子骨结实了,你们再安排一次普查,愿意回乡的,分土地给盘缠,让他们回乡和亲人团聚;愿意留下来的,正好淮阳这边的建筑公司还没开始招人,直接让他们以工人的身份留下来,也方便安置。”
赵弘文等人得到了夏小桥的手令,顿时眉开眼笑地准备给他们的兵们改善伙食去了。对于夏小桥的赚钱本事,现在整个西南僚属群体已经深信不疑,因此,没有人质疑这样开仓放粮会不会导致军粮不足,再说了,他们在西南经营这几年,也不是白辛苦的,整个西南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粮仓,每年光是那两季黑麦的产出,就足够养活二十万大军了,更别提范崇山为了当皇帝在淮阳囤积的这些粮食了,光是吃存粮,就足够他们撑上两三年了。
有这三年,他们相信,夏小桥一定有本事将整个中原地区,打造成第二个天下粮仓!
如果说中原地区现在是一片河蟹的话,那么,远在北地的齐、吴两国,无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去岁入冬时节,他们刚和入关抢粮的胡人干了一仗,又要分兵提防中原大军的进攻,可谓身心俱疲。
然而,更加让他们感到坑爹的是,他们还没和宿敌范崇山斗出个胜负,那个一直默不作声小透明一般的夏文鼎,竟然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间收复了中原各地,连中原三十万大军都被他收入囊中,可谓兵不血刃!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人知道。
可是,齐、吴两国的国主知道,他们一统中原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如果单单只有中原三十万大军的话,他们还有一搏之力,可是,再加上西南那十多万精兵,只怕,就算他们肯认输,夏文鼎也不肯就此收手了。
怎么办?
投降?他们担心那夏文鼎过河拆桥,等到收拢了他们手里的兵力,恐怕下一步就是赐他们一杯毒酒了。
死战到底?呵呵……不足十万的军力,对阵四十多万大军?而且还是装备精良、军粮充沛的中原军,再加上夏文鼎手里那支神秘彪悍的铁甲军,只要没疯,谁都看得出来谁胜谁败。
被派驻前线的老将樊练,自然敏感地察觉到了对面的士气不振。
这个打仗从来不要脸面的家伙,暗搓搓给自家两位大人寄送了加急密信:“齐、吴两国那帮怂货怕了,要不要趁机开打?”
正所谓兵贵神速,打仗的时候,最怕露怯,谁先露怯,谁就输了士气,只要不是开挂,十有**会输得很惨。
樊练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在他看来,这个时候趁乱进攻齐、吴两国,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