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急。私心想初次相见,总该同人留一回好印象的好。
林舅爷那里也是算是个息事儿宁人的主儿,瞧着柳二爷这里像是没个大碍,老来子林未言只叫跪了一回算是了事儿,只打算着往后课业上往紧了抓上一抓,正值开鸿蒙的好年纪,不能再任其随着性子整日招鸡逗狗养猪胡混下去。
林大千的侄子林四儿自是叫发落出了林府大院,偏远僻静的庄子守着去了。
日前数他最是知道如何讨好六少年林未言,那大花猪便是他给弄了进来的,眼下出了事儿,连孙姨娘都叫禁了足,自然是没他的好,把人扔到庄子还是瞧着林大千这点子面儿,如若不然这般引诱主子不误正业的混人,按理一定是一顿乱棍打出府外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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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里新丧,送到相府里的那封书信乃是柳淮安亲笔所书,一并差人捎去的还有大夫人那一纸遗言。
宰相纪流年拿着信儿立在案前久久不语,长子纪连琛敲门入内,瞧见光景免不得问上一句。
纪相爷抖一抖手中的信递了过去,含混不清的道一句:“柳府那里……你姑母去了……”
纪连琛将信笺接过来细细阅过,微微皱眉道一句:“倒是巧,柳二前脚出了门,姑母赶着便撒手西去,父亲……可是疑心这遗书有些文章?”
纪流年摇了摇头:“遗书确实出自你姑母之手,只这事儿同柳家小二决计脱不了干系。”
“淮安表哥那里似乎未有半点疑心……若由纪家来提怕是不妥。“纪连琛扬了扬柳淮安那款报丧的白书。
“是这个理儿。“纪相爷沉默一瞬又叹息一句:”只你姑母这些年的罪又如何能白白受上一回。当年种种也不过是为了给你表兄挣上一个好出身罢了。淮安那孩子性子温软,倒是随了他父亲,原也不指望他什么好生过活便是。这宗事儿还需由为父来平!“
纪连琛点了点头应是,迟疑片刻又言:“儿闻那柳二似同今上交情匪浅,更有传言当年今上夺储一事儿柳二便是那幕后军师,这些年深居简出一为养病一为避人耳目,且说只做今上身侧的一把暗剑。如今纪家的形势并不算好,父亲手握重权已叫今上百般忌惮,何况当日妹妹入宫封妃一事儿更是犯了树大招风的忌讳。若传言属实,父亲贸然出手,岂不是叫今上以为他那里削了父亲的势,父亲这里赶着便还回去——断其手。若真那般怕是真将我纪府置于刀口之上……再有便是,父亲抽走那一部分人马可是要招回来,拨出去细细查上一查以保稳妥?“
纪流年将手中的茶盏放至一旁,抚一抚胡须片刻沉吟,先前也他这里也是得过信的,那柳家小二决计不是个单纯立在宅院里养病的池中物。
只朝堂诸事烦扰,今上那里更是百般刁钻,变着法的发了狠的要将他这些年培植起来的一应门生尽数拔除,也便没抽出空来理会这一碴儿,却不想似成了真章。
这些年暗地里也养了一批死士,一应人手一是用是这上头。二么……当年心爱之人无端失了踪迹,这些年虽是百寻未果却是一刻也未曾死心。又闻说当年离开之际已是怀有身孕,更是越发叫不放不下……。若当真有了他的骨肉,如今,也该是个满十七岁的成年人了。
纪流年想至此,抬眼瞧了瞧眼前的长子连琛,府里府外一应事态由他打理,唯这一宗却是瞒了下来,至于他抽调的一队人马也只说有旁的用途,他不并不知晓情况。
纪流年只在心中掂量一番,这桩旧事儿是否要知会长子一句,未了也只叹了口气作罢,先把个眼前的事儿摆平再言其它,总归来日方长。
便只言说一句:“过一阵子便将人尽数招了回来,归至到你手里,且瞧着办便是。只一样,你姑母那里莫要白白去上一回,也管叫他日子过得不似如今这般得意便是。”
纪连琛点了点头又亲自将自家父亲送出书房,坐到案前沉思许久。
柳二那里原也着人查了一番,只可惜对方防的得紧,铁桶一般的地界,探知的不过皮毛,无甚有用处,唯一算得上有点价值的,便是柳二新得一通房丫头像是十分钟意的模样。又闻先头姑母那里得过一回良药也是由她之手从栖意园中流出来的,若是如何倒是可从她身上作一回文章。动不的柳二,一个通房丫头却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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