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祁良秦给他擦身的情景。
其实当时最难熬的不是给他擦背,也不是给他擦前身,而是祁良秦蹲在那里,将他的腿放在膝盖上,给他擦腿,洗脚。
他当时其实是拒绝的,觉得让祁良秦给他洗脚太过分了,祁良秦说:“你自己的手又不能沾水,光泡泡不干净。”
因为被掩埋在车里面,后来参与救援,又徒步走了很多山路,鞋子里很脏,他的脚也很脏,虽然不臭,但有许多泥。
祁良秦抱着他的脚,每个脚趾缝都给他认真洗了一遍。他觉得祁良秦大概像喜欢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也很喜欢他的脚,脸一直是通红的。这让他有一种脚被玩弄的感觉,但并不叫人厌烦,只是叫他窘迫,心里发热。
这世上亲情和爱情或许没办法比,所以他也不能说祁良秦就是世界上最爱的他的那个人。但是祁良秦是真心爱他,这份爱温暖着他的心。祁良秦是真心对他好,将他奉为至宝。
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这样回报祁良秦,帮他洗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亲吻他,把他捧在手心里。这种互相爱恋的感觉,大概很好。
他能预知这种爱恋的感觉有多美好,可能是这种预知引诱了他的心。他忽然开口问:“你要不要在这睡?”
“啊?”祁良秦傻了眼。
严柏宗几乎立即醒悟过来,恢复了理智:“开个玩笑……行了,你回去睡吧。”
祁良秦下了床,说:“等到干了再穿衣服,睡觉的时候要侧躺。”
“知道了。”
祁良秦有些不舍得走,但也拉不下脸留在这里。他如今还算不上严柏宗的恋人,只是暧昧。严柏宗大概在告诫自己要克制,并没有再有多余的话。
祁良秦回到客房之后,也没有立即就睡了。他关了灯,坐在床上对着电脑写文案。
钱虽然少,还是要赚的。他写到凌晨两点多,实在撑不住了,心想等到开学之后,大概要找个兼职了。
没有了严柏宗和孙淼的事,老太太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严媛和赵浩身上。
赵浩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虽然不算富贵,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严媛和赵浩商量着,十一的时候让两家人见见面,吃个饭,婚期尽量定在元旦之前。
老太太带着祁良秦去给严媛置办嫁妆:“他们赵家就那点家底,我看在南城买个房子都够呛。我就一个女儿,自然不能亏待了她,房子车子咱们都出,省的媛媛嫁过去还要看婆婆脸色。”
那倒也是,娘家有钱,腰杆就是挺的直。
老太太不光自己出钱,还要严柏宗和严松伟想想都要送自己的小妹妹什么嫁妆做贺礼。最后严柏宗要送她一辆数百万的新车,严松伟要送一套珠宝。这还不算老太太的,老太太打算送一身金银,要她穿中式喜服的时候穿戴。
祁良秦就想着自己要送什么才好。但他没什么钱了。下个月农历九月初六,是严松伟的生日,他还得留着点钱给严松伟买生日礼物。他有点后悔当初一时冲动,把自己的钱都给了谭青青。
冲动是魔鬼啊。
虽然平日里老太太也会给他点零花钱,不过这点钱能买到的东西,根本入不了严家人的眼。虽然说距离媛媛结婚还有几个月,婚期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如今家里人聊天,已经围着嫁妆转了。就连他在厨房帮着春姨做饭的时候,春姨都说起自己给严媛的贺礼。
“你怎么气色不好,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严媛问:“你每天都是几点睡的?”
“我玩电脑,睡得晚一点。”祁良秦说。
“那你都是几点起?”
祁良秦看了看旁边的严柏宗一眼,说:“……六点吧……”
“睡得晚你怎么还起那么早?”
祁良秦怎么能说他每天熬夜码字,第二天困得要死还是要爬起来,只是为了能跟严柏宗一起出去晨跑?
“就生物钟,成习惯了,到点就行。”
严媛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是严柏宗却为此上了心。瞅着没人的时候问:“是不是没睡够?”
“我今天一定早点睡。”祁良秦说。
“睡得晚早晨就别起那么早了。”严柏宗说着看向祁良秦:“多睡一会,等到开学,你想睡懒觉恐怕也不成了。”
但是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严柏宗出门,发现祁良秦又早早地起来了。现在祁良秦胆子要比从前大一些,从前都装着给春姨干活,或者装模作样地偷偷等他,如今知道严家人都不会这么早起来,都是在门外头大胆地等着严柏宗。
严柏宗今天起来的晚了一点,他昨天晚上加了点班,睡得晚。
结果他出门的时候,发现祁良秦坐在门口的台子上,居然睡着了。
“怎么睡这了?”
严柏宗问。
祁良秦仿佛突然惊醒,大概是外头有些凉,他打了个哆嗦直起身,看到严柏宗才松懈下来,说:“吓死我了。”
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说:“怎么那么久,以为你今天不跑步了。”
严柏宗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祁良秦每天早晨都起那么早,睡眠不够还是每天早早起来。
“你每天起这么早,是想跟我一起跑步么?”
祁良秦好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臊臊地说:“你平时白天都很少在家,晚上又回来的晚,听松伟说,那个项目已经开始运作了,你们以后会更忙了……就早晨能见你啊。”
严柏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大概有些心疼,又很高兴。祁良秦是这样爱着自己,被人这样爱着的感觉,大概每个人都会很高兴。
“既然要早起见我,怎么不早点睡?”
“今天开始我就早点睡。”
“今天不跑了,你回去睡吧。”
“我就这一会困,过了这困劲想睡都睡不着。一会就不困了。”祁良秦说:“你比睡觉重要。”
严柏宗叹了一口气,说:“你跟我来。”
他却没往外走,而是转身进了门。祁良秦跟着严柏宗到了他卧室,严柏宗关上门,忽然将他抱在怀里。
祁良秦顿时满脸通红,竟然拘谨起来了。严柏宗在他耳后问:“就这么喜欢我?”
那怀抱如此叫人贪恋,祁良秦说:“最爱你了,真的。”
严柏宗闻言就将他抱的更紧,祁良秦忽然来劲了,垂着的胳膊抬起来,搂住了严柏宗的腰身,贪婪地呼吸属于严柏宗的味道。
拥抱为何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这么迷人,这么美好。怀抱里是满的,心也跟着满了。这样的拥抱都这么美,水乳交融的拥抱岂不是更令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