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察觉到对方变得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玉听风慢慢止住话音,待转过头看到对方一脸平静的睡着,不由翘了翘嘴角,拎起檀书扔到肩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守在门外的茶花还有沃夫子立刻看向她。
不等他们问出来,玉听风先竖起食指压在唇上,轻声道:“苏楼主睡啦——他应该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吧?你们去守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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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了管事,托他给苏楼主找条薄毯送过去,玉听风直接去了后花园。
园中芍药花开得正盛——自从她年初来过以后,管事的就把后花园的名贵花草尽数移走,换上各种既可以入药,也可以观赏的花卉。
对于玉听风来说,比起那些纯观赏的花卉,这种具有药用价值的花卉确实更加好看,对于管事的这份好意她也十分感动。
此时西门吹雪正在花园中练剑,临近正午的阳光下,剑刃折射了日光,愈发璀璨起来,不过也是因为日光,瞧着并没有往常那么冷冽。
就连檀书都站在玉听风的肩头饶有兴趣的看着。
玉听风找了个树荫坐下,手里一边转着笛子,一边在心里琢磨狄飞惊的那个伤该怎么治。
颈骨折断想要彻底治愈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怎么让他重新抬起头呢?唔,不只是抬头,还要让他的脖颈能够自由转动——前者还好说,后者就……
正想着,身旁白影一闪,却是西门吹雪坐到了她身边,手里拿了块帕子,正在擦拭剑身。
玉听风不由仰起头,盯着他的脖子瞧啊瞧。
作为年少成名的剑客,西门吹雪出门在外的时候没少被人盯着瞧,可往日就算被再多的人盯着看,他也能淡定自若地做自己的事情。偏偏此时被玉听风这样盯着瞧,他却莫名有些不自在。
硬撑着一脸淡定地把剑擦完,西门吹雪这才转头看向玉听风:“怎么……”
小姑娘却突然一收笛子,站到身,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过来,摸向他的后颈。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动作,身体却没有给出相应的戒备,任由她抚摸过来。
她的手就像是她的人,小小的,绵绵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暖人温度,西门吹雪不由僵住了身子。
玉听风完全没留意西门吹雪的反应,还拿身子撞了撞他,道:“你别不动呀——你转转头,让我摸摸这里。”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际,仿佛还带着甜甜的糕点味,混着她身上常带着的淡淡药香,西门吹雪整个人僵得更厉害了,木头人似的一点一点僵硬地转着脑袋。
“嗯……”玉听风摸了摸下巴,保持着这个姿势陷入了沉思。
而这一会儿的时间,西门吹雪也想到了她大概还在想狄飞惊的伤,摸他的后颈也只是在找治疗方法,慢慢便放松了下来,灵活地再次转了转脑袋:“怎么样?有想法了么?”
玉听风的一只手还放在他后颈上,此时眼睛突然一亮:“有办法啦!”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阿雪有认识什么特别聪明的能工巧匠吗?”
“能工巧匠?”西门吹雪想了想,“陆小凤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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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所说的能工巧匠,自然就是“妙手老板”朱停。
不过要请他来,还要经过陆小凤,玉听风只能等着消息慢慢传过去,趁着这个时候,她和树大夫继续给苏梦枕治疗。
只是这一次,苏梦枕远没有上次那么配合。
有蔡京在,皇帝果然考虑将雷纯封为了公主,不日便要送去海岛同史天王完婚。一时之间,整个江湖暗潮汹涌,一部分人在阻止雷纯出嫁,一部分又在促成此事,苏梦枕自然也不可能完全从此事中抽身,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请他拿决定,有无数的消息等他确认。
狄飞惊也是同样——也就是尚未联系上朱停,不知道她的想法究竟可不可行,要不然就算现在能治,他大约也是要推迟治疗时间的。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该劝的劝过了,玉听风也没别的可说的,能做的也就是努力尽一个医者该尽的本分。
等彻底结束了苏梦枕的第二个疗程、从天泉山回来的时候,玉听风却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马车。
赶车的人虽然改作了普通人家的打扮,不过凭玉听风的眼力仍旧一眼就辨认出这人应该是个太监——再结合这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