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二两。
我押五十个铜钱。
我押三十两。
什么?好像有人在赌博哦。
丁当的赌术和赌品虽然一直都不怎么好,可是,只要一听见骰子在石碗里发出的那些清脆的声响,他的手就像是生了虱子似的奇痒无比,既然手痒痒,那就过去凑凑热闹吧,试一试最近的手气怎么样。
自从他那几个死党突然在黄石镇消失了之后呢,他好像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玩过这种赌博游戏了。
时间太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已经生疏了。
想到这里,他便催动胯下的小马,驾的一声飞奔而去。
在那间用木板和茅草临时搭建起来的茶棚门口,正围着一大群人,又喊又叫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或兴奋,或失落的表情。
兴奋的人,可能已经赢了不少。
失落的人,恐怕输得连内裤都没了。
丁当搓了搓手,从马下跳下来,走进人群,决定打击一下赢钱的那些家伙的嚣张气焰,长长那些输钱的人的士气。
人走茶凉,这里虽然有很多人,可是,此刻,鸵鸟大叔的茶却仍然没了热气,每个人的心思都放到了那几粒小小的骰子上,甚至连鸵鸟大叔都没了做生意的心思,正站在人群边上,从众人的头顶上向里张望。
鸵鸟大叔,人如其名。
自打丁当记事的时候起,他的脖子就老是那么向前伸着,而背呢,则驼得像只被烤熟的大龙虾,佝偻着,走起路来,一抖一颤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鸵鸟,无论长幼,见了面都叫他鸵鸟大叔,至于他真正的名字,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仿佛是手痒至极,丁当甚至连马也来不及拴上,就那么牵着,往人群里凑,脖子伸得一点儿也不比鸵鸟大叔短。
鸵鸟大叔一回头,看见丁当居然也过来凑热闹,高高鼓起的眉头不禁地皱了一下,犹如两条毛毛虫。
他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小坏蛋。
他甚至有些害怕这个小混蛋。
因为丁当这个小混蛋每次出现的时候,他总会多多少少的破那么点儿财,不是丢只茶壶,就是少只茶杯,然后,第二天在茅坑里发现这些东西。
不仅如此,这个小混蛋还总是喜欢捉弄人,稍微看不顺眼的,不是衣服上莫名奇怪地多了只乌龟,就是脸上被画得想张飞。
现在,他居然莫名奇妙地到来,不知道又有谁倒霉了。
不管谁倒霉,只要不波及到他,他就阿弥陀佛了。
丁当仿佛已经猜到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故意冲着他“嘿嘿”地坏笑了一下,四处看了看,仿佛在寻找可以拴马的地方,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茶棚门前的那面鼓,鼓上正好有只大铁环用来拴马。
他将马拴在铁环上,然后,转过身来,拍了拍鸵鸟大叔的肩膀,像个哥们儿似的,指着他的小马笑嘻嘻地道:喂,鸵鸟大叔,你可把我的宝贝给看好了,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让你赔一根金条。
鸵鸟大叔的脸一下子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