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走?你知道为什么连句话也不给我留?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知道我不配你!可,就算是我不配你,你也给句痛快话呀!我不会缠你的,你放心,我不傻,你给句话给我,我就消失得让你永远见不到,找不到。就算我再想你,再爱你,我也不缠你!就算我死,也死得安安静静,决不会打扰你!”
站在床边的老妹和老妈都傻眼了,瞪大了眼睛望着彼此。老妈问闺女:“你哥这是跟谁呀?处对象了?”
老妹一脸茫然地摇着头说:“我哪知道啊!平时我哥好好的,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儿好过呀,怎么就冷不盯的要死要活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母女俩不知所措,却又想听出个原委,只能站在一旁,任由陆川发着酒疯。
电话这边,管儿极力地想安抚住陆川,她不知道陆川现在身在何处,生怕他一激动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相处以来,陆川一直是彬彬有礼,开开心心的。这突出其来的反常表现,也让她十分尴尬无助。但她从陆川撕心裂肺地哭声和那一声声“我爱你”的话语中,早已明白,如非到了伤心处,他是不会说出这些隐藏在心底的话的。她也为之感动,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她不能因为陆川酒后吐真言,就说出违背内心的话。她能做的,只是倾听,倾听,直到陆川把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后,冷静下来,不再抓狂。
哭过之后,精力耗尽,还抱着电话的陆川,已经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了,剩下的,只有不停地喘吸声。电话那边,管儿关切地问他到底在哪儿,陆川吱吱唔唔地说他在蒙古包里。但老妹怕电话那边的姑娘有所误会,赶紧抢过电话解释说他已回家,喝多了,请她原谅。
管儿一听陆川是在家里,而且有家人在身边也就放心了。大致寒喧几句后,挂了电话。
而陆川却彻底失去了知觉,沉沉地睡了过去。晚上,他嘴里一会“管儿、管儿”地叫,一会儿又“悦玲、悦玲”地哼哼,房间外边的老爸老妈和老妹越听越觉得乱,越听越担心,生怕陆川因为感情问题出什么状况,可是陆川现在醉成这样,他们又什么也问不出来。三个人疑虑重重。
当晚,陆川和衣而眠,整晚都像是在一个无底洞里飞速地上下翻飞。经历过的人、记忆中的话、看到过的景象、听到过的声音,毫无规律地在脑海里翻滚着,比一锅熬好的肥粥还在乱。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缕不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下落、翻滚。只知道他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疯子。
房间外的老妈,偷偷跟老爸商量要不要提前准备好钱,想着万一人家女孩真的有什么情况,该把事办了,就办了吧,该来的事,尽早要来的。老爸一直默不作声,但他的眼神里,却是杀气腾腾。
老妹在自己的床上也在默默寻思着事:“老哥这是跟谁啊?原来不是悦玲么?怎么又跑出个管儿?这管儿又是谁呢?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