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当老师吧,当老师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可以看书学习,还有寒暑假整块时间,我再给子校校长打个招呼,让他照顾着点,就可以工作学习两不误了。”任营岩商量着说。
“大哥考虑的这么周到,就按大哥说的办吧。”丽春芝领情地说。
“甜甜啊,大哥让你去子校当老师,你有意见吗?”任营岩又问丽春茗。
“大哥这是问道于盲呀,厂里的事甜甜什么都不懂,甜甜就把自己交给大哥了,大哥认为怎么做好就怎么做,甜甜一切都听大哥的。”这次丽春茗回答的倒是很认真。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说罢,任营岩又问丽春芝:“二妹、三妹的事情呢?”
“她俩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厂里人多嘴杂,大哥为我们办这么多件事,别人会说你闲话的。”丽春芝在家里是老大,做事情想得比较周到,她不想让任营岩过多的为难。
“办一件事有人说闲话,办十件事也有人说闲话,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管不住,由他们说去吧,该办的事情就要办,不能因为有人说闲话就不办了。”任营岩年轻的时候因为长相英俊,人又聪明能干,所以很招女孩子喜欢,从当学生起就有不少女同学围着他转,由此也惹来不少闲话,所以他已经习惯了被别人议论;对这些议论他的基本态度是:不说到面前的不理,善意说到面前的说声谢谢,恶意说到面前的他只有一句话:有本事你也去呀!
“就是,该做的事就坚决去做,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丽春茗年轻气盛,颇欣赏任营岩处事的态度。
看到任营岩态度坚决,不怕闲话,丽春芝很感动,于是商量着说:“我看是不是这样,老二春花两口子都在县上工作,一动两人都得动,调动工作难度大,就算了;老三春果在县上,她丈夫在市里工作,两口子两地分居很不方便,要是有机会,就把春果调到市上吧。”
“那也好,你告诉春果,让她先把自己单位的领导搞定,一旦搞定,我就让厂劳资处发商调函;这件事情最好是一次性搞定,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任营岩叮嘱说。
“那就太感谢大哥了!”这次“大哥”这两个字,是丽春芝发自内心、自自然然叫出来的。
“来,为我三姐夫妻团聚干杯!”丽春茗高举起酒杯,还没待别人响应,自己一仰头,就把半杯酒一下子灌进嘴里。然后用空杯去碰任营岩放在桌上的酒杯,说:“好大哥,你是大大的功臣,甜甜代三姐感谢你,这杯酒,你得全喝完!”
任营岩一是不愿在丽春茗前示弱,二也是确实高兴,所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丽春芝看任营岩这样尽兴,也一口喝光杯里的酒,然后又给三人都续满。
要论酒量,丽春芝最大,其次是丽春茗,尤其是葡萄酒,她两人在家里常喝,更是不在话下;任营岩酒量最小,这次喝的又是不常喝的家酿葡萄酒,虽说甜酸可口,酒精度不高,但是喝多了,酒的后劲还是蛮厉害的,几杯下肚,酒劲就慢慢上来了。
酒喝多了话就多,任营岩也不例外:“春芝啊,咱们家这个甜甜,年纪虽小,却是又大气又豪爽,人聪明,懂得也多,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这要从我爸爸说起了,我爸爸生前是凤凰岭市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特殊时期的时候,他因为写了一篇小说而受到迫害。”丽春芝沉重地回忆着说。
“什么小说?”任营岩好奇地问。
“小说名字叫《凤凰岭的传说》,是根据当地群众口头流传的故事改编的,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凤凰岭还不叫凤凰岭,叫大黑岭,是先秦居民生活的地方。大黑岭里有两只巨大的蜈蚣,它们残忍无比、吸血成性,经常袭击当地的居民和牲畜;先秦居民们奋起反抗,试图驱赶走这两只凶恶的蜈蚣,可是他们始终不是蜈蚣的对手,反倒是白白丢掉了很多性命。正当人们纷纷逃离大黑岭的时候,从秦岭山脉的主峰太白山飞来一对凤凰,这对凤凰本来只是路过这里,但是流离失所人们的哭声打动了它们,它们决定停下来帮助人们消灭这对蜈蚣。凤凰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找到了蜈蚣,经过一场恶战,它们虽然啄断了蜈蚣的很多只脚,但是自己也伤痕累累,并且被蜈蚣施放的毒气熏坏了眼睛。首战不利,凤凰撤出了战斗,飞回了太白山。凤凰并没有气馁,太白峰顶,它们衔来无数支香木,用天火点燃,然后双双跳入火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在极端的痛苦之中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和火眼金睛。凤凰又飞回了大黑岭,重新挑战那一对蜈蚣。蜈蚣虽说仍然凶狠,但是面对浴火重生后的凤凰,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手之功,很快就被凤凰啄的遍体鳞伤,落荒而逃。流离失所的先秦居民又回到了大黑岭,过上了平静安定的生活。为了纪念和感谢这对凤凰,人们把大黑岭改名叫凤凰岭。”丽春芝讲完这个故事后,长出了一口气:“唉-----,我爸爸就为这个故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造反派说他是宣传封建迷信,把他遣送回县上老家务农,我们一家人也跟他回到了县上。”
“这么优美的故事,怎么能说是宣传封建迷信呢?”丽春茗不解地问。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人们是没有言论自由的,只要说你沾上了封资修的边,你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的。”任营岩解释说。
“爸爸下乡务农后有了甜甜,他就把心思全放在了甜甜身上,从甜甜会说话起,他就教甜甜背唐诗、背宋词,再大一点,又让她学写字,算算术,所以甜甜比上头三个姐姐都聪明。”丽春芝宽慰地说。
“怪不得甜甜葡萄美酒背的那么熟,原来刚学说话的时候就会背了。”任营岩夸奖说。
这顿饭一边说一边吃,由中午十二点半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半,菜倒是没有下去多少,一瓶两升的葡萄酒倒是快见底了。任营岩满脸通红,甚至脖颈、手掌心也泛出红色。
“大哥,你没事吧?”丽春芝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心跳的有些快;来,咱们把剩下的这点酒喝完,就结束战斗。”说着,任营岩指着酒瓶就想站起来去拿,可能是站起来的时候动作有些猛,酒劲一下子涌上头顶,身子不由得左右摇晃起来。
丽春芝、丽春茗见状连忙站起来,一边一个扶稳任营岩,丽春茗的手指无意地落在任营岩手腕的脉搏处,立刻就紧张地喊出来:“哎呀,妈呀,大哥的脉搏怎么跳的这么快!”
丽春芝听后也紧张起来,忙说:“甜甜,你快给大哥测一下一分钟跳多少下。”
丽春茗看着手表,一分钟后说:“太快了,一百二十六下。怎么办?”
任营岩虽然头很晕,但是脑子还清楚,说:“没事,以前喝多了也是这样,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快,甜甜,咱俩搀大哥去床上躺下。”丽春芝连忙对丽春茗说。
“不用,不用,我没事。”任营岩不愿在两个新认的妹妹前示弱。
“什么没事!酒喝多了都说自己没事,”丽春茗强硬地说,“快去床上躺下,不听话甜甜可要生气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任营岩平时待人处事很有主见,但是一到这个任性的开心果面前就显得特别的无奈,也只好任她们姐妹俩搀扶着,走进里屋,躺在了床上。
丽春芝很细心,帮任营岩脱掉鞋子,然后把吊在床边的双腿抬到床上。看到姐姐这样细心,丽春茗也从床里边拉了一床薄毛巾被,盖到了任营岩身上。
任营岩心里很清楚,身上却没有力气去阻止她们的侍候,索性就心安理得地享受姐妹俩人的细心和温柔。
侍候任营岩躺倒床上后,丽春芝让丽春茗守候着任营岩,自己来到外屋,把吃剩下的饭菜收拾到厨房,放进冰箱里,然后又洗碗、擦桌子、拖地,把这些事情都干完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丽春芝干完活走进里屋,看到不但任营岩睡熟了,就连丽春茗也趴在床边睡着了。丽春芝拍醒了丽春茗,轻声对她说:“甜甜,姐姐四点钟要上中班,得走了,你守在这里,大哥没事最好,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就到厂里来找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丽春茗迷迷糊糊地回答说。
丽春芝离开后,丽春茗睡意朦胧地坐在床边,没一会儿,便身子一斜,躺到了床上。
任营岩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躺在身边,便下意识地向里挪了挪身子,丽春茗趁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就像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睡觉养成的习惯,侧着身子,一条胳膊搭在任营岩胸脯上,一条腿很自然地绻放在了任营岩的大腿处,头枕在了任营岩的胳膊上。有了这样既熟悉又舒服的睡姿,再加上又多喝了点葡萄酒,丽春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