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地盘查,咱们这客栈都查了好几趟了,城内但凡有可疑之人都被抓了起来,这几天菜市口那边都杀了三十几个,人头滚滚啊!这李姑娘是性子冷淡之人,不大喜欢与人说话,但这高离明显是嘴巴闲不住的人,客栈内又没有其他人可以说话,这不高离就眼巴巴地凑过去找李姑娘闲聊,李姑娘也不怎么搭理他,他都是一个人说得起劲”。
杨贲问:“高离还算老实吧?”
陈富贵道:“前两天他本来想逃走来着,被我和小四逮住了,狠揍了他一顿,他才老实了一些,可把他关起来他又大吵大叫,我担心他大吵大闹引来金兵,东家您走之前又没说不能杀他,我只能把他放出来,他也知道现在金兵盘查很严,没有户籍路引出不了城,索性就留下了!对了,东家,这两天有人来客栈吃酒无意中透漏一个消息,说是宋廷派了杨沂中的殿前司军前往淮南西路北上待命,杨沂中率殿前司军抵达宿州之后以五百骑兵夜袭金兵盘踞的柳子镇,却不见金兵踪影,杨沂中遂派探马四处探查,得知有大队金兵埋伏于归路,消息很快在杨沂中的五百骑兵中传播开来,兵将们心中害怕恐惧,横奔而溃,杨沂中生死不知,溃兵逃回宿州之后,城内的宋军也纷纷难逃,金人遂占据宿州,城内百姓曾欢迎宋军,因此金人行屠城之事!据说杀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吗的,擦他大爷的!”杨贲听得气氛难当,忍不住一拳砸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正在喝茶的李青瑶和高离都吓了一跳。
高离问道:“杨兄弟,你这是怎么啦?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杨贲扭头看了一眼李青瑶和高离,对陈富贵道:“你去忙你的吧,对了,我还没吃早饭,给我弄点吃的过来!”
“好的!”陈富贵答应一声,拱手去了后厨。
杨贲脸色不善地走到高离身边坐下,问道:“高先生,听说你这几天有些不老实,怎么着,你是想跑出去想金人告密呢,还是打算逃出颖昌返回鄂州?”
高离一直摸不透杨贲这个人,这人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让他心里有些害怕面对杨贲,他讪笑一声,说道:“杨兄弟别开玩笑了,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怎么回去告密呢?我如果去告密岂不是自投罗网?”
“哼,我不担心你去告密,我担心你出了这客栈就会被金人逮住,金人只要一看你这神色就知道你有问题,你如果被抓住了,就你这身子骨只怕经不住金人的严刑拷打会把我们供出来!”
这话让高离感觉受到了侮辱,他脸色涨得通红,“你······你别瞧不起人!我高某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会如此没骨气?”
杨贲冷笑道:“‘之乎者也’能让你这柔弱的身子骨变得硬朗一些,变得可以经得住金人毒刑拷打吗?一顿皮鞭下来,你肯定把你亲娘都卖了!”
高离气得脸色发青,浑身直哆嗦,指着杨贲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因这南宋朝廷和天下读书人之中有太多没有骨气的人了,他的底气实在是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