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超出这个年龄的,无论大还是小,危险程度都会高很多。
林忆昔对比了一下,她瘦归瘦,但骨盆并不小,虽然怀孕期间滋补的东西吃了不少,但都是营养高脂肪量少的,并没有非常胖,胎儿应该也是正常胎儿的尺寸,起码不会太大。就剩最后一条硬伤了,她生孩子的时候还不足十七岁,跟二十四岁的范围最低线足足差了七岁。
七岁啊,怎么补都不补回来!
她原是不想这么快就生孩子的,可是古代的避孕技术太差了,一不小心就中招。孩子一旦来到,哪怕他或她还没出生,但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了,总不能不要吧。再说太上皇包括她父母在内的无数人,都盼着她早日生下一男半女,真要打了胎,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再者,古代的打胎技术也很落后,完全是暴力堕胎,她还怕万一打不好留下什么后遗症,终生生不了孩子呢。
不过,事已至此,林忆昔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古代不是很多十四五岁就生孩子的女人么,不是也没出什么时,如今大人孩子都活蹦乱跳的么。御医和如云等都看了,说自己胎很稳,没有问题的。
即便如此,林忆昔还是默默的运用自己知道的现代知识降低难产的风险。
比如,多运动。
适当的运动不仅可以促进胎儿神经、身体的发育,还可以增强孕妇身体的柔韧度和体质,使孕妇在分娩时更加顺利,降低难产的几率。当然,不能是剧烈运动,也不能太累。根据现实情况,林忆昔选择的是散步,她子怀孕以来每日三餐改成了每日五餐,每餐过后大约半个时辰,都会去花园或是其他平坦但风景好的地方散步约两刻钟。
如云经常会陪她一起,黛玉也时常来王府看她,来的凑巧的话,便也陪着散散步。
徒祺宇回到王府,正好看到林忆昔扶着丫鬟的手在花园子里散步,忙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扶住她的腰,把她身上穿着的大红斗篷拢了拢,见她斗篷上虽带着缀满狐裘的帽子,却并没有戴上,便伸手将帽子一拉,盖住她大半边粉红的悄脸。
丫鬟们早退后一丈之地,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谢尖。
我们没看见,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王爷帮王妃娘娘拢衣裳,没看见王爷王妃娘娘的脸,没看到王爷把王妃娘娘的手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哈气。
“挡着我眼了。”林忆昔撇撇嘴,想把帽子拉开,被徒祺宇握住手。
“有风……”冬天的风严寒冷冽,直往人骨头里钻,他怕林忆昔受不住。
“我不冷!”林忆昔把帽子往后拉了拉,“我里面穿了好几件衣裳,有鸭子毛的、兔子毛的、狐狸毛的,又在这园子里走了好一会儿,热得我都冒汗了。”
徒祺宇在她胳膊上一摸,感到深深的厚度,果然是穿的很厚实,手心也是温热的,应该不冷,才由着她褪了帽子,手却是不肯放开她的小手,拉着在花园子里优哉游哉的转悠。
不多时,跟他相连的手心已经微微汗湿,林忆昔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得罢了,悠悠的问:“朝堂上可有什么新鲜事?”
徒祺宇想了想说:“有几个大臣为楚王求情,皇帝虽然没赦其罪过,不过应该也快了。”
这点林忆昔早有预料,不管怎么说,楚王还是皇帝的爱子。皇帝一向多疑,紧要之事交给旁人恐怕不会放心,但是楚王不一样,他信任楚王,紧要之事自然还是要交给他来办的。因此楚王被赦,是早晚的事,这几个大臣要么是皇帝安排的,要么便是刘贵妃的娘家安排的,为的是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楚王解除禁足之后,下一个应该就是刘贵妃。
“昔儿,你安心养胎便好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先不要问,交给我就行了。”
林忆昔点点头,道:“你有什么难处,也一定要跟我说。”
二人又转了会子,丫鬟问:“王爷、娘娘,晚膳已经备下,摆在哪里好,还请王爷、娘娘示下。”
徒祺宇道:“就摆在王妃的小客厅里便好。”
小丫鬟领命而去,徒祺宇也揽着林忆昔慢慢踱会正院。晚膳已经摆好,十几个丫头或捧漱盂或执拂手侍立两旁,徒祺宇扶林忆昔坐下,也不用丫头们动手,亲自捧盏服侍她漱了口,又亲自布菜给她吃。
看得一屋子丫鬟红了脸,垂首不语。
晚饭后,两个小丫头坐在廊檐底下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闲话。
一个说:“王爷对娘娘可真好,你看见没,亲自倒茶亲手布菜,照顾的比我们下人还周到呢。”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我若能嫁得这样一个如意郎君,便是死也瞑目了。”
“你要死呢,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开口闭口嫁人不嫁人的,也不知羞!”
绿萝恰好路过,将二人的言论听在耳里,不由一板脸,道:“你们两个偷懒的小蹄子,不好好的给王妃娘娘打水去,在这里嚼舌根子,小心我告诉慧香姐姐,治你们个诽谤主子之罪!”
两个小丫鬟吓得又是叩首又是赌咒,都道:“姐姐饶了我们这一遭儿吧,以后再不敢了。”
绿萝一掐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见,必不饶你们。”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二人又是念佛又是道谢,满脸喜色。
绿萝道:“王妃娘娘要烫脚,热水已经烧好了,还差些凉的,你们还不好生舀水去!”
二人答应一声,便千恩万谢的提了水桶出去了。
却说内室,徒祺宇正趴在林忆昔肚子上听胎儿的动静,突然一猛地抬起头,道:“昔儿,宝宝踢我了,你感觉到了么?”
林忆昔笑道:“自然感觉到了。”
徒祺宇也笑:“倒是我糊涂了,宝宝踢的是你,自然是你比我先感觉到。”说着有在林忆昔肚子上抚了抚,叮嘱:“宝宝,你可要乖点,出来的时候要快些,不许折腾你母妃。否则等你出来,父王可是要打屁股的。”
一句话说的林忆昔“噗嗤”一声笑了。
二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徒祺宇道:“朝堂事多,我白天很难找到时间回来,我已经求了岳父,让岳母这几天多来这看看你。你也是,万一肚子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告诉如云和产婆,然后再派人去衙署找我,你可知道了?”
林忆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徒祺宇笑道:“我还不是担心你。”
——
此刻,楚王府却是另一番情景。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彩带飞扬,烧了无数铜炉碳火的大殿即使在冬日也是温暖如春。大殿正中摆了一个宽约三尺的圆盘,下面几个妙龄女子托住,圆盘上站着一位体态纤细袅娜的绝色女子,那女子未穿下衣,上身也仅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透明纱衣,正随着音乐起舞,舞姿曼妙,身轻如燕,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彩带飘摇如月宫仙子。
徒祺皓看得眼睛都直了,张着嘴,满脸猥亵,脑海里已将人奸了百八十遍。
原来,他虽被禁足思过,却完全没将皇帝的话放在心里,索性关起门来,越发放纵荒*淫起来。自那日在宫里阴谋设计林黛玉不成,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可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也不是傻的,知道林黛玉有吴王和太上皇做靠山,不是那么容易能得手的。可越是得不了手,越是心痒难耐,欲*望来了总要发泄,短短一段时间,楚王府又新增了许多侍妾。
除了女子之外,徒祺皓对男子也来了兴趣,弄来了不少相貌清隽的小相公。
此刻,他正一边垂涎着台上跳舞的女子,一边手里揽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边上还跪坐着许多的妙龄女子和清秀男孩。无论男女都没穿下衣,只着透明薄纱上衣,玉色肌肤、袅娜身材若隐若现。
“王爷,这女子如何?翠红楼的头牌,名字也好听,叫依依。”一小太监躬身谄笑道。
徒祺皓扯过怀里的男孩,在他嫩白的臀上掐了一把,摁在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男孩趴跪在地,伸出粉红色的小舌舔了舔,乖巧的张开嘴……
徒祺皓立刻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他眯着眼像高台上起舞的女子看了一眼,懒懒的道:“依依么……如何看起来有几分的眼熟?”
“王爷,您看出来了,可是与吴王妃有几分相像?”小太监哈着腰,笑嘻嘻的道。
“嗯?”徒祺皓抬了抬眼,小太监忙凑过去附耳说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徒祺皓微微点了点头,道:“叫她过来。”
——
“皇上昨儿又偷偷摸摸去刘贵妃那了?”盯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抱琴,贾元春脸色不善的问。
抱琴不敢隐瞒,跪下道:“禀娘娘,陛下是亥时一刻去,子时二刻方出。”
一个多时辰,足足一个多时辰!贾元春倒竖了一双杏眼,牙齿紧咬,一眼瞅见桌子上摆设着的一个青花瓷瓶,便一手抓过来恨恨的摔在地上,尤不解气,三下五除二的,一时摔了五六个瓷瓶、瓷碗。
抱琴吓得浑身发抖,脸颊被一个溅起的瓷片划破,猛地一疼后,流出嫣红的血迹。地上满是摔碎的瓷片,她战战栗栗的跪着,一动也不敢动,知道贾元春发泄完毕,才抖着胆子道:“娘……娘娘,娘娘息怒,刘妃如今正被禁足,陛下也只是偷偷去一两次,不,不会久待,她,她夺不了娘娘您的宠……”
“住口!”贾元春喝道。
就是这样才可怕,刘贵妃那贱人都被禁足了,皇上还是忍不住偷偷的去找她,那贱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让圣上离了她就不行。难道就只有她能让圣上快活不成?
不,不行,她一定得牢牢栓住圣上才行,不然再让姓刘的那贱人得了势,自己别说复仇,便是想保命都难!
可那贱人到底有什么手段呢,能让圣上在床上对她恋恋不忘。
正想着,有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进来,递给贾元春一个小纸条。贾元匆匆看了一眼,不由一怔,忙攥在手心里,招手让那小太监靠近,低声问:“他在哪?”
小太监道:“就在殿外。”
贾元春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说:“让他进来。”
说着便命抱琴退下,又遣退了殿内所有伺候之人。不多时,方才那小太监又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形佝偻,穿着一个大黑斗篷,看不出样貌的人。
“娘娘,人到了。”说完,小太监便躬身退下。
大殿里寂静无声,空荡荡的,有些吓人,贾元春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裳。
好一会儿,黑斗篷才躬身道:“见过娘娘。”
“夏公公,真的是你?”
黑斗篷褪下黑色的帽子,露出一张干枯瘦削的眼球都深陷下去的脸,佝偻着身子道:“娘娘看清楚,不是奴才,还能是哪个?”
“你……你是怎么逃过看管,找到这儿的?”
夏东升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虽然他被贬的时候,皇帝抄了他所有的财产,可狡兔三窟,他在宫里经营多年,岂会没有一点人脉,岂会没有几个藏匿财产的地方?可恨他伺候皇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将他踩如谷底。可恨他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干儿子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旦得势,不仅抢了他的总管之位,还要买通看守放火烧死他。要不是他激灵,骗了一个七十多岁老得快走不动的太监代他而死,此刻他早已命丧黄泉。
他要复仇,要那些人都付出代价。
尤其是刘贵妃和楚王,要不是他们,自己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真有办法让陛下只宠我一个人?”贾元春问。
夏东升自信的一笑,道:“当然。圣上之所以对刘贵妃恋恋不忘,并非因为她有多好的姿色,也不是因为她生了楚王,而是因为她于风月上的功夫极佳,让圣上舍不得又放不下。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动物,只要你让圣上在你感受到比刘贵妃那更为极致的快乐,以后圣上舍不得放不下之人便是娘娘您了。奴才这里有一种奇药,分子、母两粒,你服下母药,明儿等陛下来的时候悄悄将子药放进陛下的茶水里,以后陛下便只有在您这才能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贾元春眼睛里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真不真,娘娘试试不久知道了?”
“若真像公公说的那样,本宫得宠之后一定求陛下赦免了公公。”贾元春兴奋的接过盛药的小瓷瓶,双手攥着,似乎唯恐谁抢了去似的。眼睛看向夏东升,又有些疑惑,“公公为何帮我?”
夏东升躬身道:“因为娘娘和奴才有共同的仇人?”
“刘贵妃?”贾元春挑眉。
夏东升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绸子包着的东西,慢慢打开来,竟是一本书,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风月宝典。他将书双手捧上,道:“配合这本书使用,效果更佳。”
贾元春接过书一看,不由红了脸。
什么风月宝典,根本是一本春宫图么。只是比一般的春宫图姿势更多了些,玩法也是多种多样,每一页上除了图画之外,还详细的记载着各种动作要领及如何取悦男人。
贾元春小心的把书塞在袖子里,道:“有劳公公了。”
——
崔夫人这几日天天都到吴王府去看女儿,往往都是上午去,傍晚才回。好在两府相距不远,坐轿子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倒也便宜。
林忆昔已经知道林铮到林如海府邸求亲之事,想到林黛玉嫁到了自己家里,哥哥乃是真性情之人,定然会一心对她,也算是终身有靠了,自然十分欣喜。
这日,母女二人正在叙话,林忆昔的肚子突然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
丫鬟忙去叫如云、产婆等人,如云比产婆先到,一摸林忆昔的肚子,道:“王妃要生了,快将小轿子抬来,送王妃去产房!”
说着,丫鬟婆子们已经七手八脚抬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轿子。崔夫人慌里慌张的给众人分派任务,一面又让人去衙署禀告徒祺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