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满是对她的纵容。
一顿晚餐,大家都吃得非常尽兴。
欧瓷在放下伪装之后,其实人缘特别好。
她轮番敬了一杯,以感谢他们对外公的细心照顾。
现在醉得不轻,大家都争抢着想要给她冲杯浓茶。
凌祎城抬手制止:“都去休息吧,我来。”
Boss发话,谁还敢跑去不要命的献殷勤?
纷纷散了位,迅速各司其职。
欧瓷不想喝茶,双腿打着颤,双手趴在楼梯的栏杆上一步一步往楼上挪。
凌祎城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也没帮忙的意思。
欧瓷走到一半不行了。
回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凌祎城,我想去看外公。”
凌祎城挑了眉梢反问到:“想要我抱?”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她怎么去回答?
以前又不是没被他强抱过,现在才知道装模作样当绅士。
欧瓷咬着嫣红的唇瓣在心里默默地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其实她很想骨气地转身就走,但是双腿像面条,软得一丝力气也没有。
关键还头晕。
就怕一个不慎从楼梯上摔下去糗大了。
于是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往后倒。
腰上被男人牢牢地扣住,她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她就知道,即便自己不说,凌祎城也会分毫不差地接住她。
------
欧瓷说是去看夏正国,实则早就缩在凌祎城怀里睡了。
男人看着她满脸醉态,只能又从夏正国的房间将她抱到了隔壁。
那里的房间是专为她设计的。
格调偏蓝色。
连带着墙壁都是浓淡相宜的蓝。
欧瓷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凌祎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估计是因为心情好,小女人面色酡红,眉头舒展,嘴角浮现出那对浅浅的梨涡。
她的怀里抱了一个枕头,一只脚毫不客气地搭上去。
凌祎城想到那个夜晚,她不知不觉将她的腿搭在他腰间的场景。
若不是有所顾虑,他早已经要了她。
某种想法在心里生了根,日积月累就成了一种执念。
凌祎城那晚再没有从欧瓷的房间里出来。
洗了澡,上床就抱着她睡觉。
温香软玉在怀却不能碰,其实比起孤寂的滋味更折磨人。
特别是像欧瓷那种睡姿不敢恭维的人,某人只能干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骂不得,打不能。
真是纯粹找罪受。
欧瓷睡饱醒来时身边早已没有了凌祎城的身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戴完整,没有一丝被侵犯的痕迹。
不得不说,男人除了腹黑一点,霸道一点,其他,真不错。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呈关机状态。
这次不是凌祎城。
是她自己。
在看到外公之后她就默默的关掉了。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公司,什么资金,什么股份都无所谓了。
难得偷来的片刻安宁,她不希望自己和外公的相处被任何烦心事打扰。
欧瓷起身去了隔壁看夏正国。
晨曦温柔的落在老人家的身上,欧瓷伸手,指尖轻轻抚摸着他干瘦苍老的脸。
“外公,请您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
穆司南那边离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而凌祎城这边对她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欧瓷又想将自己像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地藏起来。
凌祎城太优秀,这样的男人能令任何女人为之动心。
不知何时起她开始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撒泼,在他怀里无所顾虑地睡觉。
特别是在夏正国这件事情上,欧瓷不知他是怎么找到外公,更不知他是从何时起开始精心布局这里的一切。
总之,她想要的,男人都在贴心的给予。
这种沉默的,强势的,却又像是雪中送炭的温柔几乎将她的内心击得溃不成军。
她为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做着最真实的自己。
这样的情景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四年前。
在路璟堔面前她拔掉了满身的刺扑向他,最后却被伤得体无完肤。
痛一次就够了。
欧瓷是绝不允许自己在感情的道路上再重蹈覆辙。
她必须斩断自己对凌祎城的所有依赖。
可是,她的心里还存有丝丝的犹豫。
至于为什么?
她找不到任何的答案,而夏正国也没有给予她想要的回答。
老人家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欧瓷轻叹一声,去了卫生间端水出来给他擦脸洗手。
忙完之后再下楼,客厅里并没有凌祎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