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祎城要说的是四年前的那场意外。
他摆正了身体的位置,幽深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欧瓷的脸:“四年前的纽约,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我发生了一场车祸,当晚我和虞尧都喝了一点酒,车行拐弯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位骑着单车的小姑娘,因为躲避不急,我们的车朝着小姑娘撞了过去,虞尧当场死亡,小姑娘也因此身受重伤而失明,后来听医生说小姑娘的手腕伤得厉害,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而我,是那场车祸里最幸运的人,没死,没伤,逃避了责任,活得好好的……”
欧瓷从没有想到四年前的真相会如此毫无防备的从凌祎城的口中说出来。
那种如遭雷击的感觉让她的整个面部都是麻木僵硬的表情,连带着眼睫都忘了眨。
良久,她动了动唇:“也就是说,你是那位逃逸的司机?”
凌祎城点头:“是的,是我开车将你撞成重伤。”
“那你。”欧瓷突然像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那你,你......”
她没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喉咙哽得慌,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难怪虞青青曾说凌祎城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她。
难怪她那么笃定凌祎城娶她不是因为喜欢她。
凌祎城的目光紧紧锁在欧瓷身上,那种失望,惊慌,甚至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欧瓷曾偷偷去医院查过资料,她对让她失明,伤了她手腕的那位肇事司机恨之入骨,这些事情凌祎城都是心知肚明。
他偏离了事情的真相,不惜撒谎也只是想要让欧瓷恨自己。
既然恨了,那么她就应该不会想要两人的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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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深夜,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静得欧瓷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次又一次,慌乱的,还带着一些不明所以的悲鸣。
凌祎城不在,手机就在床头柜上,欧瓷没有拿。
她的脑子里在回忆很多的事情,准确的说应该是从四年前的那场事故开始。
凌祎城曾告诉她,他发生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虞青青的哥哥当场死亡,所以,他于情于理都会照顾虞青青。
那时她还没有怀孕。
可凌祎城现在说,他在那场严重的车祸中没有受伤,没有死去,只是逃了。
欧瓷在车祸出院后领取了一大笔赔偿金,虞青青也得到了最妥善的照顾,他为什么还要逃?有什么理由让他逃?
即便真是因为酒驾,依照他的势力,这点小事还搞不定?
或者就按照酒驾的程序,凌祎城最多也不过是罚款再拘留几天而已,他一个跨国公司总裁至于因为这点破事就逃么?
这个疑点解释不通啊。
欧瓷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就觉得里面的血管在突突的跳个不停,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腕也在隐隐的疼痛。
平心而论,时隔四年之久,她对当年肇事司机的怨恨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更何况得知凌祎城就是真凶,那一刻,她除了震惊,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恨了。
从她和凌祎城相遇的那天开始,这个男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不管他对她是出于愧疚,或者是喜爱,他已经弥补得足够多。
如果真要让欧瓷放弃自己和凌祎城的这份感情,她舍不得。
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她贪心,孩子和男人她都想要。
即便是真的伤害过,她也不想去计较了。
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欧瓷觉得每个人都不应该活在过去,不管曾经是成功或者是悲痛,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日子代表的就是希望。
她的希望就是能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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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
她怕自己会因为别人的言论影响她内心对事物做出的正确判断。
凌祎城自从将车祸的事情讲完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到现在,已经是整整一天不见人影。
他应该又是逃了吧?
欧瓷躺得脊背疼痛的时候轻轻翻了个身,整个动作小心翼翼,深怕伤了孩子。
有小护士进来换药,欧瓷输的全部都是营养液,她胃口不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小护士抖了抖药袋挂上去,又调节了一下输液的快慢进度,她问欧瓷:“这样会不会感觉好点?”
欧瓷没回答,反而是伸手拉住了小护士的衣角:“请问,我在昏迷的时候都做过什么检查?”
小护士皱了眉:“这个具体的检查我还真不太清楚,得去问问你的主治医生才行。”
欧瓷若有所思的点头:“对,我是该去问问。”
还没等小护士离开,她径自就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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