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的战局,猛地回头,沿着城墙向战场侧面跑去。
络腮胡子选择了一条武士们多半忽视的路,加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利用各种掩体遮掩身形,居然真的平安脱离了战场。
不知道跑了多远,喧闹的战场已经被扔在了身后,依然能听到喊杀声,但是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气喘吁吁地,他跑到了一处森林里。
周围的树木让他心里略微有了些安全感,回头看去,普雷希典的高大城墙依然耸立在前,然而城墙那头的场景,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忆的。
停下脚步,络腮胡子决定暂且休息一下,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追击而来的脚步声,他终于放下心来,靠在了一颗树下。
看来并没有人追击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也是,那么多容易拿的人头摆在面前,哪里会有人来追这么一个费力还不讨好的角色的头呢?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应该会在原先的大营里汇合吧?但愿南边的领地还没有出问题。
他坐了一会儿,感觉双腿的酸痛感缓解了,便结束了胡思乱想,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动身赶路。
但是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络腮胡子浑身骤然一紧,背后汗毛竖了起来。
直觉告诉自己,有很大的危险,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怪物盯上了一样。
他向来很信任自己的直觉,在战场上,这种直觉已经多次救了他一命。
络腮胡子拔出刀,身子微微俯下,警惕地看着四周。
远处,普雷希典的厮杀声依然在继续,而身旁的丛林里,只有微微摇摆的树木,自己的脚踩在坚硬的冻土上,并没有多余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吗?
络腮胡子忍不住这么想,绷紧的身体也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一股力道带着他向前栽倒。
勉力支撑着身子,没有摔倒,而是向前走了几步。
低头一看,一支黑色的箭矢透胸而出,自己的鲜红的血液正沾染在上面,更多的血液顺着箭身流了下去。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络腮胡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继续走了几步,双腿一软,倒在了林子里。
远处的山崖上,韦鲁斯收起手里的弓弦,苍白的眸子里并没有干掉敌人的喜悦,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真是吓了自己一跳,居然在中箭之后还有力气走路,还以为要补上第二箭呢。
他扭头望向普雷希典的方向,心里默数着自己射出去的箭数。
这些守卫干得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原以为自己会看见的是一座废墟般的普雷希典,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反推回去。
抬头仰望着浮在半空中的陆地,韦鲁斯站在山崖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风声。
诺克萨斯有几个漏网之鱼从战场上跑出来了,没有士兵及时追捕到他们——不过没关系,那些诺克萨斯人,一个都跑不掉。
风吹过他的身体,脖子上那块有些旧的红色布匹飞舞起来,就像是一条鲜红的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