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然来到南山别墅区前的一座别墅前,门口的人将她拦住,她对安保报上姓名让他禀报。
几分钟后,安保将门打开,请她进去。
一路上自然有佣人带领,这边的别墅不像她家的那么大。不过,却十分精致。
穿过一个大的院落,再穿过停车场,才到正门。
而佣人一路带领着,带着她走去了房子后面的后花园。
此刻,阳光正好。
花园里的花争相怒放,清浅就坐在百花中的摇椅上,不施脂粉却偏偏人比花娇。
苏暮然也不得不承认,清浅真的很美。
她的美,已经完全区别于五官的美,而升华到一颦一笑的气质中。
“你找我?”清浅站起来转过身。
苏暮然深吸口气,看着她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
清浅摇头:“我只猜到,你有可能会来,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谭宗扬找代孕的事,你知道的对吗?”苏暮然肯定地问。
清浅点头:“是,我知道。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也只有你而已。”
苏暮然握紧拳头,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和痛苦在心底蔓延。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暮然才不相信是为了她好,怕她出事。没有经过论证的猜测,都是不切实际。而且她可不认为谭宗扬是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人。
“我没想到,你很聪明。”清浅说。
苏暮然咬了咬牙,听到这话她可没有一点被夸奖的感觉。
“所以,在你们眼中,我一直都是个很笨的人?”
“至少在宗扬眼中是吧!”清浅说:“他也许还不够了解你,觉得你很单纯,又容易哄骗。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地做这些事。却没想到,你很聪明,也远比他想象的有主意的多,这恐怕就是他失策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来找你,不是来听你分析我的性格,更不是听你分析谭宗扬对我的了解。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和我当初失忆的那段日子,有什么联系?”
“抱歉,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清浅说。
苏暮然皱眉:“为什么?”
“以为这件事绝不能从我口中让你得知,因为……我终究还是想和宗扬,不必走到那难堪的最后一步,给彼此一个机会。”
苏暮然怔怔地看着她,这句话她听懂了。清浅对谭宗扬从未死心,她还是想和他……。
“你以前不是说已经忘了他吗?不是说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那种话你也信?”清浅苦笑:“你自己都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我和宗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骄傲也好,自尊也罢。我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我单身,他也单身着。可是现在他结婚了我才知道,我一直没有忘记他。而且疯狂地嫉妒着你,为什么他可以结婚,我不甘心他居然忘了我们的过去,真的放下我们的过去。所以……。”
“停停停,我不想听你对他爱的宣言。你不肯告诉我,可是你却很想让我知道对不对?只有我知道了我才会有可能和他分开,我不知道,说不定他一哄我又会乖乖回去。”苏暮然打断清浅,并且肯定她一定想让她知道原因。
“是,我的确想让你知道。其实除了我之外,李云谭是一直都知道的。不过,他应该也不会亲口告诉你吧!当然,除了他,现在还有一个人知道,如果你现在有时间,不妨去谭婉宁的墓地看看,她应该在那里等你。”清浅淡淡地道。
苏暮然抿了抿唇,答案呼之欲出,有什么变得十分清楚。
可是,在没有亲耳听到之前,她还是不想相信。
从清浅这里到谭婉宁的墓地,距离并不算远。
所以她坐出租车很快到了山下,下车后让出租车司机离去,跟守墓人说了一声只身上山。
这里她上次跟着谭宗扬来过一次,所以很快就来到谭婉宁的墓前。
不过即便是没来,她想她也能一眼认出哪一座是谭婉宁的墓。
因为在谭婉宁墓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她很熟悉,却没想到会是她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暮然皱眉,诧异道。
谭雨菲缓缓转身,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泪流满面,眼神愤怒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陌生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苏暮然心咯噔一声,有些怯怯地抿了抿唇。
“雨菲,你怎么了?”苏暮然问。
谭雨菲苦笑:“你来都来了,不知道我怎么了吗?”
苏暮然皱眉:“所以,你知道对吗?”
“对,我知道,我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没想到……苏暮然,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真相到底怎么样?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苏暮然的心揪成一团,急切地对她询问。
谭雨菲大笑起来,配着她这张泪流满面的脸,显得异常诡异。
苏暮然紧紧地握着拳头,站在一旁等待着。等她终于笑够了才缓缓开口问:“到底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可以,当然可以。”谭雨菲哭着说:“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优秀的大哥,要娶你这种普通的女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连容大哥都对你另眼相看。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在这个世上,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对一个人这么好的女人,只有她,只有她。”
谭雨菲说着,手指指向了谭婉宁的墓。
苏暮然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
之前她明明也见过谭婉宁的照片,知道谭婉宁的样子。可是这一次看到她墓碑上的照片,她却觉得好熟悉,似曾相识,仿佛两个人早就认识一般。
看着苏暮然的手攥紧胸口的衣服,谭雨菲苦笑说:“是不是觉得心很难受?当然,当然你会觉得难受。因为你的那颗心不是你的,而是她的,是她谭婉宁的。因为这颗心,我大哥居然娶了你,容大哥也对你百般呵护。哈哈哈哈,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明明我才是谭家的女儿,明明我才是,为什么她一个被领养的养女,却可以得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谭雨菲大哭大喊之后,无助地捂着脸又痛哭起来。
苏暮然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悲痛欲绝地哭泣。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原本呼之欲出的答案,也终于完全浮出水面,呈现在她面前。
“这就是原因吗?这就是谭宗扬和她结婚的原因,这就是容澜对她好的原因?”苏暮然喃喃自语。
一瞬间,很多事情都变得明了了。
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地呈现在她面前。
谭雨菲哭过之后,松开自己的手,看着苏暮然冷笑着说:“苏暮然,你知道吗?之前我很嫉妒你,非常非常的嫉妒。你凭什么,刚刚出现在容大哥面前,就让他对你这么关注。不过现在我不嫉妒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的人,都是生活在谭婉宁阴影下的可怜人。不,你比我更可怜。你得到的所有关爱,得到的所有幸福,都是建立在你拥有一颗谭婉宁心脏的份上。如果没有这颗心,没有谭婉宁的心,你什么都不是。我大哥脸注意都不会注意你,容大哥连多看你一眼都不会。所以你比我可怜多了,比我可怜多了。”
“别说了。”苏暮然大喊一声,呵斥谭雨菲再说下去。
谭雨菲冷笑,真的就没再说了。
因为已经说的够多,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谭雨菲离开了,萧索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这片墓地中。
苏暮然踉跄地走向谭婉宁的墓,最后跌坐在她的墓前。
谭婉宁墓碑上的这张照片,是很标准的证件照。端端正正,唇角微挑,一丝不苟。
可是苏暮然却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证件照也给照的这么好看。
但是这么好看的谭婉宁,此刻在苏暮然眼中。却像噩梦一样,几乎笼罩了她整个人生。
怪不得,怪不得谭宗扬会跟她结婚。怪不得,怪不得容澜会对她这么好。
怪不得她会在看到容澜之后,心隐隐作痛。怪不得现在,又会觉得有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仿佛连老天爷都感受到她的痛苦了,原本还算不错的天气,此刻居然乌云密布。
很快,电闪雷鸣之后下起了雨。
磅礴的大雨倾泻而下,瞬间将苏暮然淋得浑身湿透。
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墓碑这里,脑袋像放空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不能想。
“苏暮然,赶紧跟我走,你这样会淋病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大声说话。
头顶上,也多了一把雨伞,暂时遮住头上的风雨。
苏暮然缓缓地扭过头,就看到李云谭焦急地脸。
“怎么会是你?”苏暮然喃喃地问。
李云谭的身上也被淋湿了大半,风雨太大了。他的雨伞又不够大,现在整个雨伞都在苏暮然头顶上,他自己半个身子都露在雨伞外面。
不过这种淋雨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拍戏也最讨厌拍这种场面。
所以大声地对苏暮然说:“先不要问那么多,赶紧跟我走,车在下面。我们先上车,回家再说。”
“为什么连你都找来了,为什么他就没来?”苏暮然一动不动,却又喃喃地问。
李云谭知道她说的他是谁,眉头一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这会雨越来越大了,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李云谭干脆将苏暮然强行拉起来,拉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下去。
苏暮然可能是坐地上坐得太久了,没什么力气。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李云谭只好将伞塞进她手里,也不管拿不拿得住了,将她一把抱起,抱到山下。
助理在车里等着,看到两个人浑身湿透地跑过来,连忙下车帮他们打开后面的车门。
李云谭将苏暮然塞进去,伞也掉在地上了顾不得捡,自己也连忙坐进去对助理吩咐:“赶紧打开空调。”
说完,又拿出车子里备用的毛巾,给苏暮然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可是就算这样,苏暮然很快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脸色苍白冰冷,浑身颤抖个不停。
李云谭自己一身也湿透了,自然不能抱她。只好又拿出一块毛巾,将她包着。但是毛巾太小,根本包不严实,只能让助理将空调再打高些。
助理答应,热的浑身是汗,还是把空调打到最高。
车子开到市区,直接开到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
李云谭下车,又一路抱着苏暮然进了电梯。
等来到他预定的总统套房,李云谭将苏暮然放到沙发上,赶紧给她拿了床毛毯裹着说:“你先好好地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放热水。”
说完赶紧跑进浴室里,在浴缸里放了一大半的温热水,又加了一点香精进去,害怕她会感冒。
等弄好了,李云谭又将她抱紧浴缸。
正打算伸手给她解开衣服的扣子,才刚刚伸出手去,就想起两人男女有别。
轻咳一声,尴尬地将手缩回去,对她说:“那个你自己脱衣服,自己洗。赶紧洗,别耽误了,不然会感冒的。干净的衣服在旁边,先穿睡袍吧!等一会我让助理送你的衣服过来,我先出去了。”
叮嘱完,李云潭赶紧离开。
他自己也全身淋透了,冷的瑟瑟发抖。
从浴室离开后,赶紧跑进另一个淋雨的浴室,打开水龙头冲了冲。
李云谭洗好澡之后,助理也送来了苏暮然的衣服。
他将衣服放到浴室门口,敲了敲苏暮然的门问:“暖暖,洗好了吗?衣服房门口了。你想穿浴袍也行,穿自己的衣服也行,不过先回答我一声。”
“好了。”苏暮然回答道。
李云谭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晕倒在浴室里,不然他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把衣服放下,他就去客厅里打电话。
经纪人的电话都快把助理轰炸了,他要是再不打电话过去,经纪人非疯了不可。
当然,他打电话过去,经纪人也要疯了。
对于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说好的有通告却突然不遵守约定的行为。身为他的经纪人,简直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拿刀把他砍死。
当然,直接面对他时,经纪人该有的客气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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