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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反驳,看着撒葛只笑嘻嘻的漂亮小脸,终究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谁让她是我女儿呢?
我一边叹气,一边认命地接过撒葛只。
忽然,屋外传来重重地叩门声,这时离五更天还差一刻,何况近来皇帝身子不好,是不上朝的。
“王爷,王爷!宫里传诏!”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眼望向耶律洪基。
他的神色也骤然凝重起来,沉思半晌,冲我扯出一个极勉强的笑来。
我拍拍他的手:“去罢,我和撒葛只在家等你。”
他微微颔首,探身在我额前吻了一下,又亲了亲撒葛只的小脸,起身命侍女更衣,一脚蹬上一只靴子便急急地走了。
我忧心忡忡地抱着撒葛只,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太平。
我在府里等了他整整一日,他没有回来。到了傍晚时分,宫里有人来传话,说王爷这几日都留宿宫中,请王妃不必担心。
我面上温婉懂事地应了,可心里却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自我入府以来,他再没留宿过宫中。想来此番定然是一件极大的事儿。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家抱着撒葛只来回踱步,心烦意乱地等着宫中不时传来的消息。
到了第三天,八月初四,约莫五更往后,宫里终于又来了消息。
来传话的那宦臣头上缠了一圈触目惊心的白布,见到我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怀里的撒葛只像是有所预感似的,在那宦官跪地的一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涌上来,完了,完了。
那人冲我磕了几个头,痛声道:“请王妃移驾宫中。”
我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却还要不死心地追问一句:“什么事儿?”
那宦官伏地叩首,扬声痛道:“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府中众人反应尚在我之前,那人话音方落,便齐齐跪下,伏地叩首:“请娘娘节哀。”
我双膝一软,这个消息宛如一道炸雷,重重劈下,直劈的我脑海一片混沌,险些将怀里的撒葛只掉在地上。
我抓住那个宦官,劈头盖脸地问:“王爷呢?王爷在哪儿?”
“皇上在灵前受先帝遗诏登基,请奴才来请娘娘入宫。”
我重重地跌坐在身后的黄花梨木圈椅上,怀里的撒葛只还在不知疲倦的,撕心裂肺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