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内心有种温暖在涌动着。
眼皮跳的愈发严重了。
“妈的,这个时候出岔子,老子的休假肯定就泡汤了!”他如此想道。随后叫来副官,让他把斥候队的人叫醒,和自己一起去边境线上巡逻。
。。。
汉密尔顿带着斥候来到了边境线上,这里的雾似乎更浓。
身旁的几名斥候哈欠连天,咕哝着埋怨长官的“大惊小怪。”
汉密尔顿也感觉有些对不住兄弟们,毕竟大晚上的把一队人叫起来陪着自己发疯。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他好笑的想道。
朔风冻得他有些发抖,他正准备下令回营地,脸色却突然变得凝重。
“咔嚓,咔嚓,咔嚓。”
风的呼啸中似乎夹杂着别的声音。汉密尔顿对其他人比出噤声的手势,竖起耳朵仔细听。
“咔嚓,咔嚓,咔嚓。”声音越来越清晰。一抹银色出现在不到百米的地方。
汉密尔顿脸色大变!
作为一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兵,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声音比这种声音更熟悉了。
那是盔甲磨耗的声音。
敌袭!!!
汉密尔顿瞬间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信号弹,猛地拉掉扣环。
几人调转马头,趁着对方还没发现自己,疯狂用马鞭抽打着胯下的骏马,向军营飞奔而去。
一道红色的光芒在空中炸开,大地都被点亮了一瞬。
信号弹发出的光芒洒在了不远处的那抹银色上面。
那是一张羞愤而扭曲的面孔。
名将,“雷霆”帕尔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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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顿上一次见到费舍,还是在他儿子去年的生日上,那时的老人还精神矍铄,魁梧的如同雄狮一般,说话的音量震得旁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距离不过一年时间,老人却苍老的快让他认不出来了。
想起坎佩尔的死,法尔顿暗暗叹息了一声。明白费舍满头白发的来源。
“你来做什么?”费舍的话中听不出情绪,眼神也十分暗淡。
“国卫军的军粮,已经在路上了吗?”法尔顿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人抬起头,看着法尔顿的眼神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光彩,缓缓开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怕有人在军粮里动手脚。”
“什么时候军部的事轮到宪兵组来管了?大人,您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费舍讥诮的说道。
“有,还是没有?”法尔顿没有理会老人话里的讽刺,一字一句的问道。
老人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
“没有。”
法尔顿舒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对于您儿子的事情,我十分抱歉,但据我调查所知,凶手应该不是吉莫。”想了一想,法尔顿还是把自己得到的结论说了出来。
“我知道。”老人的回答既在情理之中,却也有些出人意料。“我是老,不是傻。”
两人均沉默了一会,法尔顿说了一句‘告辞’,转身向大门走去。
“有人说,联邦已经腐烂了。你觉得呢?”背后突然传来老人的声音。
眼前浮现王城里那些年轻贵族灯红酒绿的景象,法尔顿想到了‘恶棍联盟’,还有宪兵组源源不断的,状告贵族的,一条条令人发指的罪状。
“联邦已经腐烂了”,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这是我的家。”法尔顿低声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老人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书桌上儿子的照片。
“家?”许久之后,房间响起老人的声音,里面蕴藏着无比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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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庄园。
菲尔(罗斯)以及他的父亲斯蒂文(罗斯),此刻正坐在一个秘密的房间里。两人的面前站着三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
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果然是罗斯家族。
“还有两天,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斯蒂文淡淡的问道,从外表看来,这个号称‘联邦之虎’的中年男人未免过于斯文,只有见识过他手段的人才明白这个外号的由来。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明晚会叫那几位来这里,重新确认一下细节。”斯蒂文面前的菲尔显得无比恭顺,想了想,他又说道“父亲,我还是觉得,既然我们要做大事,契诃夫家和我们那么不对付,为什么不借这次机会斩草除根!”
“啪!”清脆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菲尔捂着脸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夹杂着一丝丝委屈,一丝丝愤怒。
斯蒂文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解释的习惯。可看到儿子的颜色,还是暗暗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即使和我们再不对付,契诃夫家族掌管军部,家族派系人才众多,这些人都是联邦最宝贵的财富!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陷害吉莫契科夫只是手段,是逼迫契科夫家族的筹码!我之所以做这种事情,不是为了那句可笑的家训,狗屁的唯我独尊!”
“如今联邦看似蒸蒸日上,其实强敌环绕,谁也不知道东边什么时候又会打过来,如今西边斯坦帝国,新帝登基仅仅几年时间,军队实力就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这几年八大家族里,除了我们和契科夫家,出的都是些扶不上墙的废物,别说为联邦做贡献了,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我为了这个计划,呕心沥血,暗中策划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为了什么!?难道是那句可笑的‘唯我独尊’?!别开玩笑了,只有我掌握绝对的话语权,才能施展抱负,让联邦真正强盛起来,在这片大陆傲视群雄!要达到这一点,契科夫家族就必须存在!尤其是邓非.契科夫!他一定不能死!”
“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以后不要再这么愚蠢了,我不求你像邓非一样,至少不要给我丢人!”最后说了一句,斯蒂文挥挥袖子,离开了房间。
“你们先下去吧。”菲尔低着头,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是!”三人中其中一人凭空消失,其余两人也马上离开了房间。
“邓非。邓非。每次都是邓非。”菲尔攥紧了拳头,抬起了头。
恶毒就如同一条毒蛇,盘踞在他扭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