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作,他需要快点为他止血防止发炎。
大腿外侧的伤口是子弹造成的,那时候k躲了一下,子弹就擦着大腿边上的皮肉飞射而过,留下一长条凹下去的伤口。
半瓶消毒水倒在伤口上,流下来的全变成了红色,k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大腿的肌肉瞬间紧绷。
简守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可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下来,他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k缓下呼吸,定声道:“清创过后,就是缝合,这样才可以完全止血。”
简守眼睛都瞪圆了:“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果……”
k:“可是lyle,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这一句话堵住简守的所以“如果”,他告诉自己必须做下去。
没有麻药,生疏的缝合,简守不知道严缄是怎样坚持下来的,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清醒,告诉他该做什么。
k:“拿纱布和绷带进行缠绕捆绑,不能太松了,不利于伤口重生。”
做完一切后,简守又拿来干净的上衣和湿毛巾,为他擦拭干净换上衣服。
k看着他的侧脸,有豆大的汗滴打湿了发丝,面容憔悴神色认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却吸引着k全部视线。
他说:“谢谢你。”
简守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才是要感谢你,在我这么危险的技术下还好好的活着,等下还要吃一点消炎药吧?”
k说,是。
他吃下了简守拿来的药,在简守的搀扶下躺了下去,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
简守摇摇头:“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
是的,他肚子里有很多的问题,例如,k的工作到底是什么,k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又为什么恰好找上他的家?
可是他相信k不会伤害自己和年年就行了。
严缄在公司待到这么晚就是为了查找当年的事情,可是除了就像简丹透露给简守的一样:当年的工程是简氏承包的,他就再也查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可是有些东西越是无根无影,就越是可疑。
手机铃声想起,严缄立刻接了过来:“喂,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人的儿子现在住在城里,当初还读了大学取了城里的媳妇,听说现在的生活过得也很不错。”
“谢谢,我知道了。”严缄请人找到了当年杀了他父母的男人的儿子一家。
心里疑惑渐生,他们家也丧失了一个青壮年的劳动力,照理说生活并不会过得很好,如今却是儿子成才成家,住在物价极高的城里。
严缄摸了摸下颚,指肚有胡茬的刺痒感,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会成为线索。
回到家里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迎上来的年年,年年看到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喊道:“严叔叔好。”
年年有亚麻色的软发,眼睛却是纯净的墨黑色,小脸就像简守一样精致。
严缄不自觉地柔软了声音:“年年也好,你爸爸呢?”
年年乖乖道:“爸爸在厨房呢。”
严缄牵起年年的手,向厨房走去:“年年,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吗?”
被严叔叔牵手的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年年却并不讨厌,因为很温暖:“可是年年没有太饿。”
年年这么说,严缄就知道他是很饿了,可是并没有揭穿,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他心疼,他开始怀疑简守这几年其实过得并不太好。
他太早下定论,让他失去了了解简守和年年的机会。
简守的背影纤细,在白亮的灯光下动作灵敏好看,原来许久不见,简守已经熟悉做饭菜了。
严缄沉默不语,年年却糯糯地唤道:“爸爸!”
简守应了一声,转过身来,看见了手牵手的爷俩。
小孩儿虚虚与男人的大腿齐平,站在一起这么一对比就觉得很像了,同样的直线薄唇,同样的浓密剑眉,同样的墨黑色眼珠。
简守有一瞬间的失言,他看着明显兴致高昂的年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严缄看他不说话,以为是他讨厌自己牵着年年,于是有些讪讪地放开了年年的手,年年有些失落严叔叔的突然收手,悄悄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简守看到他们动作,试着缓和表情,问道:“你吃饭了吗,要一起么?”
严缄点头说:“好,我正好还没有吃饭,和你们一起吧。”
简守说:“你们去外面等吧,我已经做好了,马上端出来。”
严缄立马走上前:“我来帮你。”
饭菜都端上桌后,简守却单独拿出盛好饭菜碗筷放进餐盘里。
一直关注他的严缄疑惑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简守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暂住在家里,因为他受伤了,所以需要我端上去。”
严缄不动声色的问道:“啊,朋友啊,受伤严重吗?”
简守隐瞒了一些:“还好,就是伤在腿上不方便走路。”又道,“你和年年先吃吧,我先上去了。”
严缄却猛地站了起来,板凳刺耳的“呲喇”一声,他说:“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也应该去问候一下。”
简守想着他们始终会见面的,他也不可能一直将k藏在房间里,所以没有拒绝,将他带了上去。
一推开门,严缄就闻到了浓烈的酒精药水味,和还没来得及消散的血腥味。
黑暗中他皱起眉头,似乎不像是轻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