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看到了柳觅初对他使得颜色。
柳觅初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孔婆子怎的总是想着这回事,还恰巧碰上了飞泉在,这下回去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她不由暗自心惊,外出与男子私会,这得是多大的罪名!柳觅初仿佛已经看到甄朗云暴怒的样子……
她不敢叫飞泉开口,一则不想暴露身份,二来不想吓到人,农妇不懂事,若是仗势欺人就不好了。
她忙解释了清楚,虽则没有说的清楚,却也让孔婆子知道她已然嫁了人了,简单说了几句就告退了,孔婆子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林广弘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头都要埋到地底下去,事情被弄得这样窘迫不堪,孔婆子也没理由留人了。
从孔家出来,马车跑出一大截去柳觅初仍是心慌不已,暗自琢磨着等会儿该如何同甄朗云说这件事。
回去的时候甄朗云正在书房写字,身边飞扬跟着伺候,见她进来便抬眼看了一眼,问:“玩的高兴?”
柳觅初深吸一口气,此事无论如何早晚他要知道,还不如她主动点来的心里舒坦。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甄朗云淡淡应了一声,示意飞扬下去,入画本端着茶上来了,走至门口听到这句话又退了出去,如今她也已经习惯了。
柳觅初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又补了一句:“只是小事。”
这确实是个小事,只是她太过紧张了。
甄朗云放下笔走过来,挑眉没有说话。
柳觅初还是为难,迟疑了片刻就把方才在孔家发生的事三言两语都说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基本没有变化,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模样,心里越发忐忑了,她倒宁愿他把情绪表露出来。
她难得主动地走上前去,仰着头看他,语气不自觉有些可怜巴巴的:“此事我也没想到,想着回来同你说一声,还望二爷不要多想。”
很奇怪,甄朗云确实没感到生气,他虽然也对孔家人感到些微恼火,但是见她这样主动地来同他说明,甚至有些讨好,心情蓦然就变得愉悦,可能有些改变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故作严肃的皱起眉头来没有理她,径自走回去继续练字。
柳觅初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后果,心想他现在定然不想看到自己,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她的经验实在少,上辈子和方赫显在一起还是他管束她较多,少有她能借题发挥的时候,故而闹矛盾的时候也极少,相敬如宾的倒也省事。若是某日见他心情不好了,她也不劝慰,去小厨房做了糕点送过去,一准儿就消气了。
甄朗云许也是这样,须得小心哄着才行,左右她现在没别的法子,倒不如试一试。
她其实不太了解甄朗云的口味,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一概不知,每次用膳也是,她从不曾见他表现的对哪一道菜多么喜欢。不过男子大多不嗜甜,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做如意糕和小豆糕,又熬上碧粳粥。
甄朗云见她出去,不免有些失落,手中的笔又用力几分,洇透了纸背,谁知却越写越急躁,最终还是沉着脸放下笔,叫了飞扬进来。
“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飞扬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小声答说夫人在小厨房做糕点。
甄朗云一听差点气的冲到小厨房,来回走了几步,坐在东坡椅上捏了捏额角,干脆闭目养神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才做好这些,怜年为她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夏日里的时节,本就热不说还进了厨房,她看着心疼。
这么一番折腾,柳觅初早就出了一身汗,身上极为不舒服,可是又怕他等着会更不高兴,还是先忍下了,亲自把东西装盘又带回书房,柳觅初回来见书房门都合上了,而飞扬那表情更是摆明了说里头的那位正不悦着呢。
她脚步顿了顿,还是轻轻敲了敲门,柔声叫了一声:“二爷。”
甄朗云本来因着她主动来解释,心情很是不错,可是见他稍微冷淡些就没兴趣奉陪了,顾自不紧不慢地去做自己的事,心情一下便跌落至谷底,本想着自己静静,谁知越想越烦躁,火气不仅不降反而有越升越高的趋势,正在此时听得她在门外叫他。
甄朗云生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她发火,目下好不容易将她的心捂热一些,就怕一不小心又冷了,吸了几口气又慢慢吐出去。
柳觅初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就打算自己推门进去,刚刚将门打开一扇,就听他寒着声音道:“出去。”
这下就连飞扬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