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你又怎么会落在我的手中?”对于欧阳的讥讽,赵河丝毫不为所动。
“说到这一点,我倒是想问问。”欧阳冷哼一声,“你不是送了帖子给我,说半个月后再见吗?今天这又算怎么一回事情?!”
“所谓兵不厌诈,若是没有那张帖子,你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离开京城,来到这里?”赵河微微一笑,“当然,若我在这儿等不到你,半个月后,自然会到你的府中,与你相见。”
——即便没有那张帖子,我也一样不会多加防备。
欧阳郁闷地想道。
说到底,他就没把赵河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把他当成一个事情。
但把赵河的话仔细一琢磨,欧阳便皱起眉头,“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
“是啊,有些时日了呢。”赵河坦然承认。
“就是说,你一直在盯着欧菁?!”欧阳顿时生出了不好的联想,将欧菁诳走他的事与赵河的出现联系到了一起。
“别那么紧张,我又没对她做过什么。”赵河笑着撩开欧阳前额的一缕发丝,“我看得出来,你是把她当槿姐儿疼爱了。我若动了她,你定是要与我拼命的。”
“你知道就好。”欧阳冷冷说道。
“那丫头,比槿姐儿可差得远了。”赵河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无论容貌,性情,还是才华,都与槿姐儿有着天壤之别,也不知道怎么就投了你的缘,让你那么宠爱。”
“你还记得姐姐的模样?”提起欧槿,欧阳的语气不自觉地和缓了几分。
“记得啊,很清楚呢!”赵河笑了笑,“你失踪的那阵子,她一直以为是我囚禁了你,还跟我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就要弑君呢!”
“她……她是不是知道你……”欧阳心下一紧,想起了上一世的最后,姐姐欧槿的那些古怪表现,尤其是那道不许他再入宫的禁令。
“知道。”赵河点点头,“女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只凭直觉就能看穿男人的心思。即便我对她那么好,她也不肯领情……”
“你对她还好?”欧阳嘲弄地打断,“你的好法就是让她生不出孩子,被别人迫害?”
赵河叹了口气,“那件事情,真的是怪不得皇后。”
“你怎么知道……”话未说完,欧阳就变了脸色,“是你?!”
“是我。”赵河没有否认,“是我让人下的手,皇后不过就是担了一个嫌疑。”
“你怎么能那么做,那可是你的孩子!”欧阳气恼地质问。
“一个偷来的孩子。”赵河淡漠地答道。
“你——”
“我在纳她入府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不会给她孩子。”赵河抢先道,“她为了安抚你,才编造出我许给她太子之位的谎话。”
欧阳顿时一呆。
“我得承认,一开始接近你们姐弟的时候,我是别有用心的。”赵河继续说道,“庆阳伯掌控着京畿护卫,对我未来的布局有着莫大的便利。结识了你们,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庆阳伯府,与伯府辖下的将官缔结关系。那时候,我说要娶槿姐儿,倒也算是真心实意。”
说完这些,赵河话音一转,“但是,就在你和槿姐儿守孝的时候,京里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也遇到了更适合与我联姻的皇后——你得承认,槿姐儿虽然貌美,但余下的条件却并不算佳,与她联姻,我能得到的太少。”
“是什么都得不到吧!”欧阳这会儿也冷静下来,听到赵河追忆往事,立刻嘲弄道,“那时候,庆阳伯府的关系已经尽在你的掌握,娶不娶姐姐,都已没了影响。”
“是啊!”赵河微微一笑,“檐哥儿看来是有了阅历,看事情也比当年更加透彻了呢!”
“少废话!”
“好吧,好吧,我继续说。”赵河举手做投降状,“在与皇后缔结姻亲之后,我曾给槿姐儿写过一封信,向她许诺,会继续照顾你们姐弟,只是无法再娶她为妻,然后……”
说到这儿,赵河露出了些许尴尬之容,停了须臾才继续道:“然后,我就随口提了一句:虽不能娶她为正室,但侧妃之位却还空着,若她有意,我可以如当年约定的那样,依旧接她入府,以这种方式庇护你们姐弟。”
“你只是随口一说,姐姐却当了真。”欧阳冷哼一声。
欧阳对赵河也算了解,很清楚这家伙的脾性,漂亮话说成了习惯,一旦遇到把客套话当真的愣头青,免不了就会出现那种难以自圆其说的尴尬事。
“是啊!”赵河一脸无奈,“你们回京之前,槿姐儿给我寄了封信,约我到庆阳伯府面谈。我想了想,觉得把事情当面说清也好——真的,我那时候并未想要纳她为侧妃,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更为合适的侧妃人选。”
欧阳没再接言,冷冰冰地看着赵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非加更,补上周四的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