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去西院看花,不允许任何人跟着,回来以后二小姐什么话也不说,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唐夫人皱起眉头,还想在训斥宝珠几句。正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唐梦铃突然尖叫起来,“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唐夫人爱女心切,她顾不上斥责宝珠,立刻扑倒唐梦铃身边,抱着女儿,“梦铃别怕,娘在这里,梦铃不怕……”
许是唐夫人的安慰起了作用,唐梦铃慢慢的尖叫声慢慢弱了下去,她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好恐怖,好多尸体,他们要抓我!”
唐夫人拍拍女儿的背,皱眉,“西院那地方晦气得很,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过去,你就是不听。”
唐梦铃抽抽搭搭,“娘,唐家要完了!”
唐夫人面色一变,厉声道,“都出去!”宝珠还想说什么,却被其他人硬拉了出去。门口,两个唐夫人最信任的丫头亲自守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唐梦铃白着一张小脸,脑子里还是先前梦里的情景,那么多白骨,阴森森的笑着从花丛下面爬出,死抠着她的脚踝不放,唐梦铃身体不停发抖。
看着女儿又惊又惧的模样,唐夫人沉默了许久才脸色难看的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唐梦铃仍旧沉浸在恐惧里,丝毫没注意到母亲表情的变化。
她打了个寒颤,双手死死抱着腿,“娘,水姨娘院子下面养了好多蛊虫,而且他们居然用活人喂蛊。”唐梦铃只要一想起西院那些开得艳丽的鲜花,身上就忍不住冒冷汗。
“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唐夫人脸色格外严肃,她紧紧扣着唐梦铃的肩膀,“梦铃,你听娘的,最好忘了这件事。”
唐梦铃被肩上一痛,终于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她直勾勾的盯着母亲的脸看,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您知道的,所以您从来不让我去西院,您一直都知道,什么西院晦气,那都是骗人的!娘,您对大姐那么好,对下人那么和善,我一直以为您是最善良大度不过,现在我才知道,您的心也是黑的!”
唐梦铃赤着脚冲到窗前,她指着西院红彤彤的鲜花,“您看看,您好看看,下面到底有多少尸体滋养,这花才会开得那么好看?”说着,她跪在地上掩面而泣,“下人在背地里说我恶毒,说我半分没有继承到母亲的善良……娘,我是坏,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娘,您看看,您听听,唐家院子里飘荡着多少孤魂,他们在哭……”
唐夫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她坐在床边的绣凳上几乎要把手心抠破。任何一个母亲,被自己的孩子这样责怪,心头都是再滴血的。
“我恨楚云暖,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唐家就是楚家的附庸。我忘恩负义,我废了楚云扬的腿,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可唐家,可唐家呢?我们居然杀了楚云暖她娘!这样的家族,怎么敢在外面说自己是受害者……现在楚云暖什么知道了,哈哈,唐家逃不了了!”唐梦铃抬起眼,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落下,“娘,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和表哥在一起了,唐家……是南楚埋在大齐的细作!”
唐夫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楚家别院。
楚云暖进书房的时候,辛毅和陈驷已经等了许久,她坐到书桌后一边翻看着陈驷递上来的账本,一边像辛毅询问,“唐梦铃身上的药怎么样了?”
辛毅拍拍胸脯,“家主放心,惑心散的药效是有保证的,大概再过半个时辰,药效就会散去,谁都查不出来。”
“很好。”楚云暖点头,早在昨夜她就知道唐梦铃在在偷听,所以就顺水推舟给唐夫人送了一份大礼过去。
唐家,可真是一台大戏,整个家族是南楚细作不说,当家夫人却是大齐皇室的细作。
一个埋了十多年毫无破绽的棋子,楚云暖眯着眼,如果不是她查到唐夫人曾经与赵毓璟有过交集,谁能想到,不得帝宠又出生卑微的八皇子赵毓璟竟有如此了不得的手段。南堂八年,赵毓璟果然不是白待的。
唐梦铃昏过去以后,唐夫人立刻请来了她常用的大夫来给唐梦铃诊脉,诊脉结果是唐梦铃受了极大刺激倒是精神有些紊乱,只要吃两幅安神的汤药即可痊愈。
绛色牡丹花绣帐下女儿睡颜娇憨,唐夫人眉头一皱,是她太过多疑了么。梦铃性格刁蛮,虽说有些小脾气,但从来没有发狠的要过人命,她刚才说的话,仔细想来跟女儿往日的作风是有些相像。
南楚细作……唐夫人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西院鲜花如火如荼,似乎有香味顺着冷风扑面袭来。
她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手脚都被吹得有些冰凉后,才往走廊而去。
走廊里百鸟齐鸣,四周无人,唐夫人径自走到角落里不起眼的目露凶光的白隼前,将准备好的密报系在白隼脚上,然后放飞。
白隼如同一道闪电,咻的一下闪过天际后不见了身影。
与此同时,楚云暖也收到了消息,她负手站在九曲回廊上,神色怪异到了极点。
“家主为何不跟瑞亲王明说,而是用这么迂回的手段。”这是春意最不懂的地方。
楚云暖慢慢道,“一枚安插在唐家十多年的棋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赵毓璟很久之前就对南堂世家起了心思。世家对于皇室来说,是毒瘤一般的存在啊。”
她心里清楚,总有一日,赵毓璟会亲手结束世家占地为王的时代。等到那个时候,若她不在了,云扬要如何面对?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一点让赵毓璟挂念楚家的好,甚至忌惮……一时间,楚云暖身心俱疲,她讽刺一笑,她和赵毓璟之间什么时候也需要不择手段的算计了?
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一棵芭蕉上,芭蕉上的尘土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绿得发亮。
雨水顺着房檐而下,打在楚云暖白皙的手掌中,然后顺着指缝留下。她看了阴沉的天空半天,道:“通知云扬,明日回嘉陵城。”
嘉陵城的蛀虫,她是该回去清理了。
瑞亲王王府并不坐落在闹市区,而是孤零零的坐落在城北。当初八皇子离宫建府的时候,因为不曾受封爵位,又没母族庇护,所以就被皇帝派到了城北居住。
瑞亲王王府花园里山峦叠峰、藤萝掩映,景色十分清新雅致。此时整个王府被雨雾笼罩,一片寂静的夜色中,满府树木都显得葱郁朦胧。
窗外,绿油油的叶子微微低头,晶莹的雨水顺势滑落下来,啪的的一声落到地上。
“太子不见了?”听到下人的回报,赵毓璟脸上有些意外。
“好像是太子临时去了仪仗,换上衣服后进入小路,就不见了。”
“我们这位太子爷果然是可爱得很。”换装后走小路,也亏他想得出来,果然是那些话本子看多了,他还真以为离开仪仗,逃离他们的监视他就是安全的!天真,愚蠢,他知不知道,他那条小命有多少人记挂着。
赵毓璟轻轻敲着桌面,太子明面上代天巡狩,可实际上却是被父皇派到南堂拉拢世家势力的。想到这里赵毓璟讽刺一笑,他这位好父皇啊,为了太子真是操碎了心,就是可惜太子实在是太愚蠢了。
“雍王人呢?”
雍王赵毓珏身为前皇后嫡子,本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惜皇帝实在太宠爱现在的皇后,连带着赵毓宸的身份也水涨船高,更让雍王这个嫡长子身份尴尬。
“雍王前几日学了新戏,正在府中开锣。”
“唱戏?”赵毓璟心中疑虑更深,太子去了南堂,雍王居然还有兴趣唱戏,这不合常理。
“雍王府的戏唱了三四天了。”
赵毓璟点头,随意地摆摆手,下人知趣地退下,他伸手端起茶杯,吐出一口浊气——雍王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些年来,雍王纵情声色犬马,明面上避免了直接跟太子锋芒相撞,背地里却扶持宁王跟太子斗得死去活来。
唱戏?呵,多好的借口。一来可以让皇后放心,二来可以偷偷潜入南堂。雍王去了南堂,也不知道这一次,太子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毕竟他总觉得雍王对皇后母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恨意。又或许太子保住命却失了父皇的宠信,赵毓璟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皇后勃然大怒的模样,他相信肯定精彩至极。
“王爷……”有下人进来禀报。
赵毓璟突然被打断了思绪,他抬头冷淡的盯着闯进来的下人。
下人浑身冒汗,战战兢兢的捧上一封信,“这是刚接到的密报。”
信封上的流云纹让赵毓璟眉头一挑,这是南堂传来的消息,他接过信,一目十行,面色微微有些变化,许久他笑了一声,将信扔到火盆里焚去。
“楚云暖……”
“家主为何不跟瑞亲王明说,而是用这么迂回的手段。”这是春意最不懂的地方。
楚云暖慢慢道,“一枚安插在唐家十多年的棋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赵毓璟很久之前就对南堂世家起了心思。世家对于皇室来说,是毒瘤一般的存在啊。”
她心里清楚,总有一日,赵毓璟会亲手结束世家占地为王的时代。等到那个时候,若她不在了,云扬要如何面对?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一点让赵毓璟挂念楚家的好,甚至忌惮……一时间,楚云暖身心俱疲,她讽刺一笑,她和赵毓璟之间什么时候也需要不择手段的算计了?
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一棵芭蕉上,芭蕉上的尘土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绿得发亮。
雨水顺着房檐而下,打在楚云暖白皙的手掌中,然后顺着指缝留下。她看了阴沉的天空半天,道:“通知云扬,明日回嘉陵城。”
嘉陵城的蛀虫,她是该回去清理了。
瑞亲王王府并不坐落在闹市区,而是孤零零的坐落在城北。当初八皇子离宫建府的时候,因为不曾受封爵位,又没母族庇护,所以就被皇帝派到了城北居住。
瑞亲王王府花园里山峦叠峰、藤萝掩映,景色十分清新雅致。此时整个王府被雨雾笼罩,一片寂静的夜色中,满府树木都显得葱郁朦胧。
窗外,绿油油的叶子微微低头,晶莹的雨水顺势滑落下来,啪的的一声落到地上。
“太子不见了?”听到下人的回报,赵毓璟脸上有些意外。
“好像是太子临时去了仪仗,换上衣服后进入小路,就不见了。”
“我们这位太子爷果然是可爱得很。”换装后走小路,也亏他想得出来,果然是那些话本子看多了,他还真以为离开仪仗,逃离他们的监视他就是安全的!天真,愚蠢,他知不知道,他那条小命有多少人记挂着。
赵毓璟轻轻敲着桌面,太子明面上代天巡狩,可实际上却是被父皇派到南堂拉拢世家势力的。想到这里赵毓璟讽刺一笑,他这位好父皇啊,为了太子真是操碎了心,就是可惜太子实在是太愚蠢了。
“雍王人呢?”
雍王赵毓珏身为前皇后嫡子,本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惜皇帝实在太宠爱现在的皇后,连带着赵毓宸的身份也水涨船高,更让雍王这个嫡长子身份尴尬。
“雍王前几日学了新戏,正在府中开锣。”
“唱戏?”赵毓璟心中疑虑更深,太子去了南堂,雍王居然还有兴趣唱戏,这不合常理。
“雍王府的戏唱了三四天了。”
赵毓璟点头,随意地摆摆手,下人知趣地退下,他伸手端起茶杯,吐出一口浊气——雍王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些年来,雍王纵情声色犬马,明面上避免了直接跟太子锋芒相撞,背地里却扶持宁王跟太子斗得死去活来。
唱戏?呵,多好的借口。一来可以让皇后放心,二来可以偷偷潜入南堂。雍王去了南堂,也不知道这一次,太子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毕竟他总觉得雍王对皇后母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恨意。又或许太子保住命却失了父皇的宠信,赵毓璟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皇后勃然大怒的模样,他相信肯定精彩至极。
“王爷……”有下人进来禀报。
赵毓璟突然被打断了思绪,他抬头冷淡的盯着闯进来的下人。
下人浑身冒汗,战战兢兢的捧上一封信,“这是刚接到的密报。”
信封上的流云纹让赵毓璟眉头一挑,这是南堂传来的消息,他接过信,一目十行,面色微微有些变化,许久他笑了一声,将信扔到火盆里焚去。
“楚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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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圣诞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