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他听的。
“和妃娘娘忧心陛下身体,召奴才过去,问一问陛下的情况。”
“哦,那你是如何回禀的?”
黄太监笑道,“奴才自然是据实以报。”
赵毓璟定定的看着他,黄太监浑身谦卑,许久赵毓璟才说道,“好一个据实以报。”他的笑容在刹那间温和起来,却又在隐约之间带上了几分肃杀,“那你是如何据实以报的?!”
黄太监佝偻着身子,谦逊温和,他将自己摆在最卑微的位置上面,但是眼神间却透露着一股自得:“自然是告诉和妃娘娘,陛下身体康复有望,不光是和妃娘娘,太后那儿,奴才也是如实相告。”
难怪今天百里太后会这样焦急地脚她入宫,原来是黄太监说父皇的身体快要康复了,他们一个个的都着急了,可是父皇如今身体状况,他们心知肚明,大概只有四个月左右。“黄公公不愧是曹公儿子,又曹公当年风范。”
曹德庆这个人能成为御前第一太监,和王石并成为永乐帝身边的两大红人,不光光是因为他对有永乐帝幼年时的情义,更多的是因为这人识眼色能说会道,从来不会因为眼前一丁点利益而去出卖永乐帝。有这样的人在永乐帝才能放心,让他替自己看着后宫风吹草动后宫,现在的黄太监倒是有几分曹德庆当年风范。
黄太监说道,“殿下明鉴,这做奴才的最忌讳一仆二主,奴才既然入了宣政殿,那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人。”他原先的确是投靠过其他人,想借东风扶摇直上,后来干爹在离开之前提点过他,再加上他和赵毓泓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也就渐渐明白干爹的一番苦心。像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人,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跟对主子,他已经跟了永乐帝这一个天下之主,若是两面三刀背叛,有朝一日,他也会被自己新投靠的人所放弃。更何况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十皇子没有帮助过他分毫,甚至还需要自己去帮助他,他又凭什么认为十皇子日后不会卸磨杀驴。
赵毓璟可懒得理会这人脑子里是如何想的,无论是他投靠赵毓泓或者是不投靠,反正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干系。“曹德庆在哪儿?”
干爹离宫之后无数人,来打听过他的消息,说句实话黄太监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不过是另一利益结合成的父子而已,又不是真真正正的血脉亲情。再说,曹德庆在宫中沉浮多年,最知道人心诡谲,又怎么可能信任于他。黄太监摇头,“奴才不知。”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曹德庆只有这么一个算得上亲人的人,黄太监也不知道,那么曹德庆究竟是躲到了哪里?如此看来,那一夜宣政殿中发生的事情,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否则曹德庆也不会藏得如此严实。
“王爷,奴才有一事儿当讲。”
赵毓璟瞧了他一眼,往外边挪了几步,黄太监跟了过去,他压低声音:“和妃娘娘今夜要去大理寺。”
他声音说得很小,赵毓璟却是眸光一动,他查的事情总算是有眉目。
大理寺里,关押着魏王。
才走过皇宫的红墙绿瓦,赵毓璟便遇上了宁王,赵毓筠今日带着王妃唐梦玲入宫给唐妃请安。唐梦铃一身水红裙,身上洋溢着一种小女人的气息,眉目羞涩,温婉可人。赵毓筠小心的扶着她,缓缓走过一旁石子路,她抬头间朝赵毓筠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转过前头翠绿的青松盆景,两边人就相遇了。
“八皇兄。”赵毓筠拱手。
当初在南堂时,两人之间势如水火,四年过去之后,当初自大桀骜的宁王变得温和有礼。
赵毓璟点点头,“十四弟。”
招呼打完之后场面就尴尬了,施钦北抬头瞧了宁王一眼,只觉得他变化十分大,仿佛是身上所有的傲慢都收了起来一样。
其实两人之间的确无话可说,好半天赵毓筠才笑道,“铃儿怀孕了,我带她入宫给母妃请安。”只口不问赵毓璟进宫为何。
唐梦铃是去是去年才嫁入宁王府的,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赵毓璟的目光一动,在她身上一扫,然后飞快的收了回来,看着赵毓筠:“恭喜。”
说句实在话,他心里头也是有几分嫉妒的,如果不是当年楚姑姑去世得太突然,他和阿暖的孩子说不定都会跑了。
“八哥回京,应当是晓得大哥之事。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八哥,小心点那个舒月兰。”
这是继赵毓珏之后,又一个叫他小心舒月兰的人。
赵毓筠神色不好,似乎是想到了曾经自己做过的某一些愚蠢的事情,“舒月兰,和孟莲很像,似乎都能未卜先知。”
赵毓璟是不信这些所谓未卜先知的,不过他还是要谢过赵毓筠的提醒。
“十四弟也小心些。”
赵毓筠身体痊愈,重新站起来以后回到了朝堂,如今在户部任职,户部可不像宗人府,不仅是肥缺而且还有实权,天下粮草、银钱调动几乎都得经过户部,可以说是一个油水十分丰厚的职位。
赵毓筠轻轻一笑:“老十还想从我这儿拿钱呢话,还是乖巧一些的好,不过若是换了八哥你,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这句话带着极强的暗示意义,赵毓璟品味了一番,赵毓筠这是想要投靠他的意思。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赵毓筠在天京经营多年,有些自己的人脉关系,有他帮助找曹德庆一事,会更容易一些。
“那就谢十四弟一番美意了。”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唐梦铃却不是很明白,“王爷为何要帮助瑞亲王?”
赵毓筠回头,扶着唐梦铃,将手轻轻压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关系上他的心头,他轻轻一笑,“自从我腿断了之后在王府修养,才知道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唐梦铃是在众多避她不及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不顾一切,只因为爱他才嫁入王府之中的女人。他琢磨了一下,昔年他对孟莲的一番爱慕,其实说来也不过是被她美丽的面庞迷惑而已。后来当他跌落低谷之后,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不过雪中送炭。
“铃儿,八哥和其它人不一样,他若登基必是明君,不会对我们这些兄弟,赶尽杀绝。”赵毓筠第一次在唐梦铃面前撕开皇室兄友弟恭的伪装,“三哥哪怕不想要杀我们,可他背后种种的势力也会逼着他去。四哥么?只不过是燕王傀儡而已,十弟此人最是心狠,如孤狼一样,他若是成功,所有的兄弟不可能有一个人善终,别忘了当年十五他们三个都是怎么死的。”
赵毓泓哪怕做的再隐秘,他也是查到了其中蛛丝马迹,一个对毫无威胁的稚子都能下手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他们这些已经成年的兄弟手下留情。当年他没有子嗣,死了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有了妻儿,势必要给妻儿撑死一片安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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