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造肥之法,就三居二了,要是再补上育种一途,何愁粮食不高产。”
“念槐,不必费口舌说服你孟叔,这些稼穑之事,孟叔还是知之一二的。只是你所说的磷石哪里有,有了磷石就直接倒进田里当肥料?不会这么简单吧。要是你所说的造肥全面展开,熟石膏的用量必少不了,哪里会有这么大量的熟石膏售卖?”
公输念槐频频点头,不服孟珙不行,一眼看出了问题的症结。造肥不反对,还很支持。只是原料在哪里,总不能几个人聚在一起,上下嘴唇一碰,肥料就滚滚来吧。
公输念槐为何提出这几样造肥原材料呢?因为公输念槐知道这几种原材料哪里有,而且还都是富矿,找到了就可劲挖吧。关键是这几个地方离枣阳还不远。要是再搞成后世的股份制拉几位朝廷大佬入伙,合作办厂,这事儿准能成。
而且,孟珙的势力也会随之延伸出去。不仅对附近的几个州府军有了影响力,而且还对当下的屯田起了不小的助力,就是要来枣阳巡视的史通判史嵩之也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孟叔,您看,”公输念槐抬手指向西方,一路向东指过去,“从枣阳到襄阳山冈起伏,丘岭绵延,连接了秦岭山脉与桐柏山脉。秦岭山脉最东端的武当山向南是神农架,再过去就是长江,沿着长江一线向东,这一线的北面,以及长江的沿岸,富集了多种矿产。”
孟珙与儿子孟之经对视一眼,现在的公输念槐哪里像个孩子,分明是著纶巾摇羽扇指点江山,挥斥方酋的大儒名宿,至不济也像走遍三山五岳的谢灵运,当然后世的徐霞客,孟氏父子两人还知晓不得。
这孩子还是个地理鬼?
“而从荆山向东经过大洪山直到大别山一线,就富集了小侄所说的磷矿,而且生石膏的储量也非常庞大。这是一条矿产带,也是一条财富带啊。”
说着说着,公输念槐的眼里星星乱冒,小星星还都是圆形方孔。
做什么最赚钱,当然是开矿啦。而且开矿的技术含量极低,只要有足够的人工,白天黑夜连轴转,财源滚滚不是梦。
公输念槐由衷感谢自己的专业。火车一响,黄金万两,诚不我欺也。以前自己是个陀罗,任务抽在身上,自己这个人就得转起来,抽到哪里哪里转,反正都是勘察线路,为修建铁路找出最佳方案来。
尼玛的,怪不得地矿油专业的人员,总在自己身边转悠。嘿嘿,找矿啊。
铁路修到哪,矿产找到哪,资源就开采到哪。铁路不仅是为了民生,还要承担军事任务,调配各地的资源也是其功能之一。
非洲修建铁路,我出人出工出技术甚至还出钱,不弄点东西回来岂不是成了散财童子大傻子?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公输念槐想起后世里自家门前的铁路,那就是德国鬼子抢占山东后修建的一条铁路,一战失败后,在英国老鬼子与美国新鬼子的策划下,划给了小日本。也因此激了影响长远的五四运动。
“念槐,念槐?”公输念槐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喊他,轻“嗯”了一声,摇摇脑袋,把散了的光收拾回瞳仁,这才看清,孟珙与孟之经父子正瞅着他呢。
“嘿嘿,孟叔莫怪,小侄走神了。噢,您说什么了?”
“念槐,你指出的这些地方都不在枣阳军的范围之内,孟叔有些难度。”孟珙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公输念槐呵呵一笑,“孟叔,您忘了还有合作开一说吗?不管谁来主导,最终的话语权还在我们手里。您想啊,如果没有我们造肥,那些矿产还不是躺在那里睡大觉,一睡万年。”
孟珙双眼瞧着公输念槐,手捻着胡须,沉吟不语。
“此事涉及面极为广泛,一旦插手进去,财力消耗极大不说,很有可能撼动襄阳府的根基。”孟珙仰视天,望着青幽幽的天空,不知在思考什么。
对于孟珙刚才的话,分输念槐大概听明白了。尤其那句可能撼动襄阳府的根基的话,让公输念槐小小的震动了一把。
要是按照自己刚才划出的那条矿产带来开的话,整个大宋的资源都投进去,也不见得够用。因为这不仅仅是财力的投入,还要占用大量的人力资源。
以当下南宋的生产力,除了人力就是畜力,在有河流险滩的地方架设水车,利用水力代替一些人工,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进步了。
更要命的是,长江以北,从武当山神农架以东直到大别山,再向北包过去构成的这个u形地带的上沿,就是襄阳枣阳。这也是宋金对峙的前沿阵地。
在边境线附近开矿建作坊,想想也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