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草,你要留下你忘了吗?
然后云溪就醒了过来,心里一阵阵发慌。
“小姐,小姐你做噩梦了吧?我一直喊你,你却醒不来。还好你自己醒了。”木鱼说着给云溪倒了一杯水。
“谢谢。”云溪喝了口水,心里舒服多了。
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了。云溪拍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现在这样的日子真的成了猪了。
“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起来吃一点?”芸香过来问。
“我不想吃,等晚饭在说吧。”云溪又喝了一杯水。
“北国和天都打仗了吗?”云溪想了想问。
木鱼低着头不说话,芸香更是不说话。
“说啊,怎么回事?”云溪看到她们两个异样。
“小姐,宫外已经被百姓们围住了。东宫门口也被大臣们围住了。”木鱼低声地说。
被围住了?请她苏云溪滚出北国?
“呵呵,离深呢?”云溪看着窗外的大好晴天问。
“太子殿下已经去了前线。”木鱼回到:“太子殿下走之前过来看过小姐了,让小姐别担心,他会给小姐一个太平天下的。”
云溪嘴角似有似无的笑着。
离开容祁,她的心也荒凉了,所谓太平天下,于她已经无所谓有了。
推开被子下了床,云溪让芸香给她梳理了一番,她慢慢走出门,木鱼和芸香极力劝她不要出去,但是云溪坚持。
慢慢走到东宫门前,果然很多大臣等在那里,看到云溪出来,为首的刘丞相说:“云溪小姐,这天下就要生灵涂炭了。”
云溪看着这一个个为国焦虑的忠臣们。
“刘丞相,我们一起去外面看看吧。”云溪淡淡地说。
刘丞相点点头,和云溪走在东宫到宫门的路上。
“刘丞相,不知今日战事如何?”云溪淡淡地问。
刘丞相背着手,长叹一声说:“祁世子和太子殿下一直在边陲谈判。”
“如何?”云溪再次出声。
“唉,太子殿下固执不已,祁世子也是偏执不已。两人难分上下。”
“呵呵,刘丞相,我苏云溪,一介女流,倘若我回到天都,两国战事将熄,只是我成全了天下人却负了离深一人。离深于我,救命之恩,我如何能负了他?”云溪的声音极其没落。
“云溪小姐不负太子殿下,却负了祁世子和天下人。”刘丞相摸着胡须叹道。
春日里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暖而不热,温而不冷。
宫门前的侍卫看到刘丞相和云溪,就放行了。
今日宫门口多了两倍不止的侍卫,云溪和刘丞相走出来,看到宫门前的大片空地上跪满了人,男女老少跪在那,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稚嫩的幼儿,看到这一幕,云溪滚烫的泪往下滑落,掉在冰冷的地上,入了石头里。
好久好久,云溪看着刘丞相笑着说:“丞相,我想今日去边境找离深。”
刘丞相看着云溪,点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两人又再次回到东宫门前。
远远就看到了北后等在那里。
苏云溪和刘丞相都行了礼。
北后看着云溪说:“苏云溪,你来到北国,先是勾引我的儿子,用最贵重的断魂草救你的心上人的命,现在你的心上人救好了,他就过来对我们北国开战,要攻打我们北国,你觉不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恩将仇报!”
云溪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反驳,只是对着北后行了个礼,然后从她身边过去了。
北后又要发作的时候,刘丞相伸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众位同僚都回去吧,云溪小姐说去边境找太子殿下。”刘丞相说着又对身边的侍卫交代护送云溪出城。
云溪看到门前挂着的花灯,甚是好看,离深说说百年好合的意思。
百年好合!
她和他注定是不会幸福的,但是她现在属于离深,只有离深才能决定她的去留。
云溪换上了她来的时候的衣裳,又留下了两张处方单子,告诉芸香,说这两个单子上的是要熬药给小倩喝的。一张喝七天,再喝另一张,两张交错着喝,喝足三个月。
木鱼和芸香看着云溪的交代后,又在收拾东西。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芸香站在旁边问。
“芸香,我也不知道,或许会跟离深一起回来吧。”云溪心里也是在疑问着,“小倩去林贵妃那里了吧?听说最近她跟林贵妃走得比较近,这也是好事,我走的事情就别让她知道了,她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了,以后会完全好起来的。”
“小姐,你早点回来。”芸香说着声音就哽噎了,云溪小姐连三个月的药方都开好了,应该是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了。
“好,木鱼,你也留下来吧。”云溪背着包袱走到门口。
木鱼摇着头说:“小姐,只要你在北国一日,木鱼就会跟着一日。”
云溪笑了笑,伸手在她的肩膀拍了拍,点点头说:“好,走吧。”
两人来到东宫门口,在这里的大臣们都已经散了,只有皇后和刘丞相。
皇后看到背着包袱出来的苏云溪,看着她说:“苏云溪,愿你的自知之明能在见到离深的时候发挥出来,别让我们的家国陷入硝烟之中。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让我骄傲的儿子却将你当成至宝。这实在不符合一个站在最高处的人应该有的感情,所以,如果你今日离开,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我作为一个母亲请求你。”
今日的北后显得很低调,也很符合一个称职的母亲,对他儿子偏执爱着的女人的请求。
这个时候了,北后说出的这样的话,云溪能说什么呢?只能微笑着福了福身,进入了刘丞相准备的马车里。
“云溪小姐,一路好走。”刘丞相的这个话让云溪淡淡笑着,是的一路好走,一路好回到天都国。
宫门前的侍卫给马车开了一条路,两边跪着请愿的人们都纷纷让开了。
“马车里是苏云溪。”“苏云溪要走了吗?”“苏云溪,滚出我们北国。”“苏云溪,你这个狐狸精。”
各种言语,各种谩骂,有的云溪能听懂,有的听不懂,不论能不能听懂,于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右耳进左耳出。
马车行走在大街上,大家都在讨论这次的战事。
从北国京城出来,道边境,天都国的商人小贩们,都在迁移,他们要在战事发生之前回到天都国,只有天都才是他们的根。
一路上云溪都没有再说话,烦躁的时候打坐,不打坐的时候呆呆看着外面,偶尔也会坐到赶马车的侍卫旁边,看着北国的一草一木。
这么秀丽的山河,如果被战争糟蹋了,那多么可惜!
马车到达边境大营的时候,云溪下了马车,守卫的士兵直接喝住她,说这里女人不能进出。
云溪看着他说:“我是苏云溪,找离深,劳烦通报。”
这句简单的话,却像个雷一样,众士兵都呆了,这个就是挑起两国战事的苏云溪?
果真红颜祸水。
一个小士兵进去通报了,其余的人还是不让云溪进来。
小士兵到达主帐的时候,离深正在和众将领商议。在听说苏云溪来了的时候,离深眼睛眯了眯,放下手中的茶盏,大步流星出了帐篷,走到能直视大门口的地方一看,果然是苏云溪,她一袭淡绿色棉袄就站在春风中,亭亭玉立!
这个女人还真的来了,她还真敢来!
如果她主动要回天都国该如何?他又该如何?
从看到云溪开始到大营门口,数百步的路,离深却走得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