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缩回去,都暗暗地喘着气。
对沈蝶舞,还是要防备,万分防备才是,这个女人,绝不是一般的女人,绝不是一般女人的手段。
血从厅里,到内室流的满地都是,院里的宫女都趴在地上哭,院子中间,一个被打的趴在地上鼻口窜血的宫女在地上趴着。
看到陆珈过来,那个宫女往前爬,屋子里发出一阵哭声,陆珈心里一急,也没有再理会,抬脚往里走,顺着地板上的血迹,看到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沈蝶舞。
“怎么了?”看着床上的血人,陆珈的眉头皱起,急急地开口“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弄成这样”
“大王”一个宫女跑着过来,跪倒“是金香,是金香”
“金香”陆珈闻言,这才想起,外面趴着的那个大的满身是血的宫女,看着熟悉,原来是金香。
金香怎么会在这里?!
“是金香”这个宫女哭的痛“今天夫人请金香来,毕竟咱们这里也是金香的娘家不是,本想着,给金香添置几样像样的东西,不想那金香回来以后,仰脸看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看到我们,对我们,更是非打即骂,对夫人也是极不尊重”
“哦,是吗?”想起那宫女瑟瑟发抖的模样,陆珈的眉头打结:这话,可信吗?如果真的对这些宫女非打即骂,那就不是金香了吧,而且这宫女的意思是金香贪恋权势一般,而事实并非如此。
“是,大王”那宫女看陆珈的眉头皱起,稍转头看躺在床上的沈蝶舞,再次大哭着开口“后来,夫人看不进去,金香打骂我们,就去劝阻,不想金香突然发怒,对夫人挑衅,说大王也要立她为夫人,咱们做奴婢就看不过去,跟金香吵了几句嘴,使着性子,让金香去给夫人沏茶,谁知道,金香突然拿起盘子边上的刀子,把夫人刺伤成这样,我们几个上前阻拦,那金香不依不饶,跟我们撕打,我们失手,才把金香打了,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眉头始终打着结,陆珈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宫女:这个宫女说的每一句话都经不起推敲,金香再嚣张也不敢当着面就这么把人刺成这样。
再者,宫里这么多的宫女,就没有人发现金香拿起刀子吗?多上去一步,人也不可能刺伤成这样啊?!
再退一步说,如果,真的是金香刺伤了人,把金香压起来送到前面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打成这样,给自己找麻烦。
“大王”床上,沈蝶舞的血终于止住,沈蝶舞伸手,陆珈回神往前,坐在床头看着沈蝶舞,没有握沈蝶舞伸过来的手,只是关切的开口“你没事吧”
“我没事”失落的拿回手,沈蝶舞对着屋里的人摆手,屋里的人都出去,沈蝶舞虚弱的看着陆珈,之后无奈的开口“大王不要信她的话,不是这样的”
“哦”坐在床头看着沈蝶舞,陆珈的眼睛垂了垂,心间满满的疑问,现在却也说不出口,只因为床上的人太过虚弱。
“妾身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怪金香,金香是被她们利用了”虚弱的开口,沈蝶舞抬起眼看着陆珈“妾身那天闹性子,还请大王恕罪”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留在大王身边。
沈蝶舞在心里恨恨的想。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凭着手里的权势都欺负我,你们都在逼我,逼我离开。
我缩着,躲着,跪趴着都躲不过你们的魔掌,那我索性就不躲了。
既然我有了不光彩的事儿,我就把我的不光彩都抹掉,知道我不光彩过去的人都得死,都得死,只要你们死了,就没人知道了,我就能重新生活了!
“没事”心,还是软了下来,陆珈看着沈蝶舞苍白的脸“你好好休息,没什么事儿,太医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是”沈蝶舞愧疚的开口,伸手拉着陆珈的衣袖,欲言又止,最后好像是做了挣扎,还是开了口“今天的祸都是我宫里这几个宫女闯的,她们平时就对那个金香不好,她们看您对金香好像不错,怕金香得了势报复她们,所以才想起用这招,激怒金香,让金香失控刺伤我,嫁祸给金香,大王,还请您恕罪,饶恕了她们”
“……”陆珈坐着,心头突然蹿火,一股压也压不住的火,从脚到头的窜上来,压也压不住,拍了拍沈蝶舞的肩膀。
陆珈转身出去,看着外面哭的痛的宫女们,脑海中,楚宫中的片段一个个涌了上来。
陆珈明白这里面的所有事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知道沈蝶舞说的是假的,却不能当众拆穿。
楚宫中,经过过的一切,像是一个个大屏幕在眼前一遍遍放着。
芸妃的嚣张嫁祸。
萧太后的嚣张害人。
知道,楚君都知道,但是楚君一句话都不说,她也曾怪过,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也遇到了这样的事儿,她也没有比楚君好多少,甚至更差。
这一刻,陆珈承认自己是失败的,曾经,陆珈觉得,如果是她,她一定能好好地处理好内宫,因为不管身在外,还是在其中,她自己都做过,她一定比楚君强,她一定比楚君精明,她一定能看透这里面的事儿。
可是到头来,她还是跟楚君做了同样的事情,这个感觉,让她极其的不舒服。
这么多天来,压抑在心头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了出来,陆珈在殿中那些宫女的哭声中,伸手挥掉了主位茶几上的所有茶具,随着噼噼啪啪的响声,那些宫女吓得止住了哭声,头都不敢抬的趴在地上,一瞬间,觉得大祸临头了。
“说,怎么回事?”伸手扒倒了正中间的桌子,陆珈怒声开口“说实话”
“大……大王”几个宫女瑟瑟发抖,小心的抬头看陆珈,结巴着开口“是,是金香,金香,想,想害死夫人,我们,我们失手,失手才……”
“刘正——”再也听不下去,陆珈紧握双手,对着外面喊,外面老刘正带着人走了进来,陆珈烦躁的开口“把她们都带下去,轰出去,永远不许再进来”
“是”老刘正对着门口的小太监招手,几个小太监跑进来,架着屋子里的几个宫女往外走,一片哀嚎中。
陆珈不耐烦的转身,在内室门口站了站,这会儿沈蝶舞喝了药,睡着了,几个太医正在开单子。
心里莫名的烦躁,陆珈背着手转身走出了正殿,大步的往外走,偏殿花厅里,金香趴着终于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起身,被身后跟过来的一个太监踩住了手,脚下使劲,金香昏死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太监送完陆珈回来,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吐了一口吐沫,转身回到殿中。
大门外,老刘正漫不经心的稍转头,看着沈蝶舞殿门口站着的那几个太监,眼眸暗了暗,抬头看大王走远,快步跟了上去。
卧室里,沈蝶舞看到那个太监回来,眼睛也慢慢的睁开,冷着脸开口“找人,趁着月色,把大王赶出去的那几个宫女做掉”
“是”那太监躬身,转身出去,沈蝶舞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床头看着灯烛,眼睛失控了一般在窜着火,喃喃的开口“都欺负我,都欺负我,让你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你们非不听,非不听……”
“夫人”外面的又一个太监进来拱手“院子里,金香……”
“做掉”沈蝶舞开口,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里没有了任何的温度“我这么辛苦都做不到的事儿,她一个小小丫头,凭什么能够做到”
“是”那太监出去,照着金香的脖颈处,狠狠地打了一下,之后,招手一边的两个太监,抬着金香进屋,院子里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