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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坡在艾坡说的时候,一直静静地听着。等艾坡说完,他才说:
“弟弟,不要这么说他们。《贵族守则》上说‘即使在泥淖中,珍珠莲也会开出白色的花’,”
珍珠莲是精灵们十分喜爱的一种花,颇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很多贵族精灵喜欢拿它自比。
“但他们不是珍珠莲,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河里的烂泥罢了。”艾坡瞪大了双眼,“我竟然不知道,你对那群人是这么维护!你是被他们洗脑了吗?”
“我也不知道,你对和我们留着相通血液的同胞,竟然存着这样的偏见。”梅坡平静地说。
“请不要说这样恶心的话!”艾坡抓狂。
梅坡听话地闭上了嘴。
艾坡一个人在那喘了会儿粗气,也渐渐平静下来。
“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小打小闹,但看来是我错了。我不会放弃的,过几天我还会再来。我倒要看看你的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艾坡撂下狠话。
“随时欢迎,弟弟。”梅坡说。
于是从那之后,隔三差五的,艾坡就找上门来。
一开始他还想只凭嘴炮说服他哥,但很快发现,梅坡这人其实很犟,油盐不进。然后他又换了方式,假装被梅坡说服,参加了几期科学小组的活动。
“你别说,你那个小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艾坡在参加了几次活动后跟梅坡说。
他本来是抱着混入敌军的态度随便玩玩,结果发现小组中的那些授课和讨论意外的有趣。而且更激发起他斗志的是,里面的那些平民和奴隶,学得都比他好!
他本来以为凭借自己十几年的受教育程度,可以吊打这些泥腿子,但没想到被吊打的是自己。
这怎么行!年轻气盛的艾坡立马燃起了十二万分的斗志,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很快便追上了这些人的进度。而且歪打正着的是,他和这些人也混熟了,成功打入了组织内部。
直到这时,艾坡才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他赶紧去找梅坡。
“怎么样,我才学几个月,就已经追平了小组进度,快成为第一了。这下我可是有理有据,你不能再袒护你那些组员了。他们学得太慢了,你不如找几个志同道合的贵族跟你一起玩。”
艾坡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底气十足。他这是运用了科学小组里学到的知识——“用实验数据说话”呢!现在他这个贵族实验组a和对面的平民实验组b,明显他的结果是好过对方的。看这回梅坡还怎么说?
“可是你要理解,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去年才开始识字,现在学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很快了。”梅坡说。
“你就是老向着他们说话。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贵族,你屁股到底坐在哪一边?”
艾坡一着急,连“屁股”这种通常被贵族认为不文雅的词也说出来了。
“我们都是属于精灵这一边的,我倒是想问问,到底是谁在贵族和平民之间划了一道线,想要分割这两个群体的。”梅坡说。
跟之前所有的辩论一样,兄弟双方都没有说服对方,艾坡气呼呼地走了。
艾坡又试了几次,发现打入敌人内部这个方法不行后,就没有再参加过梅坡的科学小组。
虽然他也承认小组活动的内容很有趣,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需要参加贵族的各种社交活动,还要学习更深奥的植物萃取技术。他可不像梅坡这样离群,整天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研究一些虽然有趣但是没有卵用的知识!
渐渐的,艾坡来找梅坡的次数也少了。
梅坡面对这个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有些伤心。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少年时曾经问老师的那个问题:“贵族和平民,真的是不同的吗?”
这个问题曾随着老师的死去被他深深地压在心底,从来不曾思考过。
但是现在,在他平时看到的每一幕,在他的每一个选择中,现实,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答案。
从此之后,他依旧每周举行一次活动,年复一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
周围的人新鲜劲儿过后,也嫌少再谈论他离经叛道的举动。他像是一个贵族中的透明人,被所有人礼貌地无视着。
只有艾坡还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他,不过也对科学小组的事情闭口不言。仿佛当初那么激烈反对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真的不要紧吗?你弟弟那……”丝卓有一天终于问了梅坡这个问题。
她是代表全组成员过来问的。因为她认识梅坡的时间最长。
梅坡说:“要紧,但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方向。”
丝卓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想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给暗中窥视的伙伴们使了个眼色,然后说:“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问了,你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尽管说啊!”
梅坡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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